如果他還站在剛剛那個地方的話,現在大概就被甩動的蛇尾抽出去不知道多遠了。
地下的那條蛇身體看起來比夏北風還要粗上一圈,和剛剛被砍成兩截的那條小蛇一個顏色。雖然頭部還被槍釘在地下,但是想來長的應該跟剛剛那條蛇也沒什麼差別。
“這什麼情況?”夏北風抱著手臂看著沈輕歌將長槍繼續向下方插去,不冷不熱的說道:“殺了兒子爸爸出來找場子嗎?”
“看這個體型的話應該不是爸爸。”沈輕歌邊說邊將長槍抽了出來,頭也不抬的說道:“你見過體型相差這麼大的父子嗎?估計要論輩分的話差不多是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
她一邊緩緩的抽出自己的槍,一邊小心的向後退步,防備著地下的蛇頭隨時都可能發起的進攻。
“小北,你躲遠點,這玩意還沒死透。”她說著這話,一口氣將卡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槍頭也抽了出來,一臉嫌棄的看著沾滿了紅白相間不明液體的槍柄。
我又不瞎!這家夥尾巴還會動彈呢,當然沒死透了。
夏北風在心裏暗自吐槽了一句,又後退了兩步。
“又不是活的,幹嗎要做的跟真的一樣,這血也不能喝,故意氣我嗎?”
沈輕歌憤怒的喊著,將長槍向前一個橫掃。
那條蛇好不容易等到將它釘在地下的東西被抽走了,才剛剛抬起頭,就看到了一道銀光從自己眼皮底下掃過。
它愣了一下,才感覺到自己腦袋下方應該是脖子的部位有些疼。、
沈輕歌剛剛那槍,在它的身上斜斜的劃開了一道能有半米長的傷口,大片的鮮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宛如一道小小的噴泉,將周圍的草葉染成一片慘烈的紅色。
沈輕歌早在自己收回長槍的同時便幾步竄到了夏北風的身邊,躲過了被蛇血淋上一身的悲慘命運。
“嘖嘖……真慘啊!”她望著那條因為吃痛而毫無掌法胡亂拍打著尾巴的巨蛇,十分遺憾的搖了搖頭。
那條蛇體內的血液還是紅色的,乍一看跟普通的血沒什麼差別。隻是當它的血液落在草葉上時,那片沾上血跡的青草便迅速的枯萎發黑,歪歪斜斜的倒在了一邊。
一股腐爛腥臭的味道從地上的血跡中散發了出來,迅速的彌漫在了空氣之中,刺激著人類的鼻子。
隻有“人類”的鼻子。
夏北風捂著自己的口鼻,十分羨慕的看著身邊毫無反應的沈輕歌,悶聲喂問道:“你不覺得這味道挺……惡心的嗎?”
“還行吧。我記得我起屍那會兒正好是夏天,好像有一段時間爛的挺厲害的,比它難聞多了,所以沒什麼感覺。”
沈輕歌側身避開了幾點濺到自己身邊的血點,又向後麵挪動了兩步。
“就是衣服如果弄髒了的話洗起來還是挺麻煩的。”
“等等?爛的比它還厲害?”夏北風驚訝的看著她:“僵屍不都是不腐的嗎?”
“理論上來說是這個樣子的,但是實際上也是有特例的吧……“沈輕歌說著說著忽然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麼著,你對這事有什麼意見是嗎?”
“沒沒沒!”夏北風連忙擺手否認:“我怎麼敢對您老有什麼意見呢?”
沈輕歌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那條巨蛇疼了一會兒,似乎是緩過勁來,重新豎起了脖子,低下頭盯著地麵上的兩個人,赤紅的眼睛中閃動著憤怒的光。
“喲嗬,這玩意還有情緒呢?”夏北風抬手在沈輕歌肩上拍了兩下,鄭重其事的說道:“交給您了。祖宗,請務必保護好您家裏的小孩啊!”
沈輕歌聽到這話十分滿意,向前一躍,站到了巨蛇的腦袋正下方。
那條蛇歪了一下頭,揮動著尾巴狠狠的向自己麵前這個小個子的人型物體掃去。
沈輕歌挽了個槍花,銀亮的槍頭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削掉了巨蛇半個尾巴尖。
誰知那巨蛇隻是接著尾巴的動作遮擋視線,當它撒著血的尾巴從沈輕歌視線中移開之時,尖銳的獠牙已經到了她的頭頂,眼看就要將她一口咬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