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幫我去看看吧,也不麻煩。”夏北風繼續說道:“我倒是想自己去啊,可是我現在這樣,想翻牆還是挺困難的吧。”
他說著低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綁著繃帶的小腿,衝著葉天朗雙手合十點點頭。
“拜托了。”
“不不不,教官,我並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你就這麼拖著您那條殘疾的腿上去翻牆吧,我相信這點高度是難不倒你的。”葉天朗邊說邊掏出手機,衝著夏北風揮動了幾下“至於我,就在這給你錄個像留念就行了。”
夏北風哀求的看著他。
“哦,對了,一會你爬牆的時候,我還可以順便報個警。你看怎麼樣?”
“我怎麼教出你這麼個白羊狼喲!”夏北風悲痛的捂著心口誇張的喊道:“剛剛還誇你呢,這麼快就暴露本性了啊!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想落井下石讓我永世不得超生是吧!”
葉天朗淡定的把手機放回衣兜裏,衝著夏北風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不然呢,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對待你?”
夏北風再一次露出個一個悲痛欲絕的表情。
葉天朗麵無表的轉過頭去,看著車窗外一棵鬱鬱蔥蔥的樹冠發呆。
他們倆坐在車裏各自抽完了一根煙,還是沒能決定最後誰去翻牆看那輛車。
當然最後依舊葉天朗來拯救他們兩個。
他把煙頭一掐,轉頭看著還趴在車窗邊緣半死不活感春傷秋的夏北風問道:“就光看車是吧,還有別的嗎?”
“別的你隨意吧。”夏北風無所謂的說道:“記得重點看那輛車的後備箱,我總覺得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麼。”
“他到底怎麼得罪你了。”葉天朗說道:“你居然對他這麼執著,不應該啊!”
“說不好,你去看一眼車後備箱回來再說這事。”夏北風抬手替葉天朗打開了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該上班了,年輕人。”
葉天朗無奈的又瞪了他一眼,轉頭下車了。
“還有個問題。”他站在高高的圍牆外麵仰頭看著牆頭上五顏六色的彩色玻璃時,又開口問了一句:“有監控怎麼辦?”
“你還怕監控!”夏北風驚訝的看著葉天朗,大聲說道:“下午無聲無息就進我家大門的事還沒給你算賬呢,現在居然說怕監控器。”
葉天朗也再一次沉默了。
他繞著圍牆轉了一圈,直到夏北風第二根煙都要抽完的時候,才選定了一個角落位置。
他回頭衝著夏北風友好的揮了揮手。轉頭麵對著眼前的圍牆,深吸一口氣,抬腿踩著粗糙的牆麵,幾步就竄上了牆頭,站在牆頭上向下方張望著。
院子裏的草坪整整齊齊的,能看出明顯的人工修理的痕跡。
角落裏停著一輛整張臉都被砸爛的的紅色跑車,大概就是那天撞到夏北風的那輛。
葉天朗找準了方向,縱身一躍,落在了院子裏。
他落地時輕巧的很,甚至沒發出一點兒聲音。腳下步子也穩穩當當的,似乎是對這種事十分的熟練。
院子中間的房子裏有一扇窗戶還是亮著的,就在一間二樓的臥室裏。
葉天朗仰頭看了一眼,屋子裏兩個人正抱在一起似乎是難舍難分的聊著什麼,時不時的還要湊近了親一下。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貓著腰順著牆角走向了那輛紅色的跑車。
湊近些看,那輛車真是慘的不能再慘了,整個前半部分都被劇烈的撞擊凹進了駕駛室裏。支離破碎的車燈和敞開的車前蓋,使它看起來那麼的……猙獰。
就像一個瞎眼缺牙的老太太,對著每一個路過的人都神經質的笑一場,直到被強行扭送進精神病院。
葉天朗繞著那輛車走了幾圈,除了一個“慘”字之外想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這輛車。
他搖搖頭,決定按照夏北風說的專門去看一眼後備箱,看完就回去了。
相比於前麵,後麵顯然受到的傷害並不是那麼大。
後備箱鎖得死死的,還能看出點完整的輪廓,甚至能看清車牌號碼。
葉天朗糾結了十幾秒,終於還是沒忍住,抬手強行將那後備箱的蓋子打開了。
裏麵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葉天朗皺著眉,仔細的盯了一會空蕩蕩的後備箱,鼻子抽動了幾下。
好像,確實有點問題?
他這樣想著,打開了手裏的手電,試圖讓光線亮些。
當他再次低下頭,看著後備箱的時候,忍不住吐出了兩個字:“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