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他們家居然這麼有錢!”
夏北風眯著一隻眼睛,用眼角的餘光向窗外掃了一眼,看到寧露那活潑的身影,立刻將視線集中在了書頁上,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
與此同時,他的心裏也冒出了一個巨大問號。
這姑娘是怎麼進來的?
他盯著書頁上的一個字,腦子裏的思緒卻飛到了十萬八千裏之外。
他從寧露其實沒死透,可能還是個生魂,所以不畏懼大牆上的符咒這種普通的原因開始,一直想到這姑娘說不定是什麼天神下凡投胎曆練,跺跺腳就能震動三界這種玄幻的展開。將各種各樣的假設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最後終於得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可能的結論。
葉白羽,你在我家牆上畫的那東西大概是過期了。
院子裏的寧露自然是不知道夏北風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在從“跟我在一個房間住了兩晚上的大叔其實是個隱藏很深的土豪”這個事實帶來的震驚中恢複了過來之後,就又一次湊近了那扇窗戶,第一次認真的觀察起正在讀書的夏北風來。
“這麼看久了,這個大叔好像也挺帥的啊!”寧露盯著夏北風的臉,小聲的自言自語著:“隻是可惜我不好這口,隻能算了。不過要是他弟弟的話,我倒是願意考慮一下。”
我家小天,你就別考慮了,輪不到你的。
而且啊小妹妹,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男人這個東西啊,還是年紀大點的好。
而且這個世界上還有那種看起來挺年輕,實際上已經幾百歲了的老怪物存在。
雖然你也沒機會再長大了。
夏北風低下頭喝了一口杯子裏的茶水,繼續淡定的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嗯,水都涼了,怎麼還沒人回來啊!
他正這麼想著,就聽到了窗外傳來的汽車響動。
寧露也聽到了這聲音。她回過頭去,看到了身後兩道刺眼的汽車燈光慢悠悠的向院子裏接近。
“大叔,你那位去看漫展的弟弟回來了。”
沈洛天甩著鑰匙走進了自己家門。
他一開門,就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一股肉香,引得他不由自主的食欲大振。
“哥,你做什麼了?”他仰起頭吸了一口氣,驚訝的說道:“您老都撞成這樣了,還有閑心燉排骨,也不嫌累啊!”
“不是我做的。”夏北風合上了手裏的書,衝著沈洛天揚了一下下巴“自己去廚房裏吃飯去……這麼晚了還好意思回來,沒把我車蹭了吧。”
“誰這麼有同情心,還給你做飯吃,簡直是大愛無疆人間活佛!”
沈洛天說話間就幾步竄到了廚房,打開了灶台上的砂鍋蓋子。
就在鍋蓋打開的那一瞬間,濃鬱的香氣隨著花白的整齊向他的臉上撲來。
鍋下麵的小火還沒關,那鍋裏還剩著多半鍋的冬瓜排骨湯,正在”咕嚕咕嚕“的冒著泡,白花花的湯上浮著一層薄薄的油花。
“我哪敢蹭你那個寶貝車啊,回頭你再把我拆了怎麼辦!”沈洛天一邊大聲的衝著客廳裏喊著,一邊從櫃子裏摸出了一雙筷子,撈了一塊排骨叼在嘴裏,才回頭拿出了一隻碗。
“你吃你的就是了,哪這麼多廢話!”夏北風望著廚房裏沈洛天盛湯的背影,又想起了一件事。
“吃完了記得洗碗!”
“知道了。”
夏北風於是又重新低下頭開始翻動起手裏的書。
而窗外的寧露,則徹徹底底的被他無視了。
沈洛天吃完晚飯之後,就再次回到客廳裏,打開電視,摸出了遊戲手柄。
“你就不能有一天不玩遊戲嗎?”夏北風一邊翻著書一邊抱怨“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玩也就算了,我回來了你還玩,就不能跟我聊聊?”
“當然能啊!”沈洛天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體,盯著夏北風問道:“我親愛的哥哥,請問您想跟我聊什麼?”
夏北風這話本來也就是順口的抱怨,此時被弟弟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一時間倒還真想不出能聊點什麼。
“呃……”他放下了手裏的書,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沈洛天點點頭,期待的等著他說話。
悠揚的新聞聯播開場音樂回蕩在空曠的客廳裏。
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
站在窗外的寧露默默地低下了頭,踢動著腳下的一塊小石子,簡直有些不忍心再看他們了。
那小石子在她腳下滾動了幾圈,終於在她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之後,飛一般的撞上了那扇落地窗。
屋子裏的兩個人不約而同轉過頭來,麵帶殺意的盯著空蕩蕩的窗外。
寧露忍不住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