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還假模假樣的跑到小姐靈前哭了一場,然後回頭就娶了之前跟他定親的姑娘當新娘子。花著當初將小姐賣掉時賺到的錢。
小姐死後,不出一年,她的父母也病逝了。諾大的一個家就這麼沒了。
三年之後,那座城裏開始鬧僵屍。
最先死的就是小廝一家,連兩個還不懂事的小孩子都被撕扯著吃了。
然後是侵占了小姐家家產的小姐表哥一家。
接下來那僵屍就開始放開了殺人。
幾乎每天早上都有人被發現開膛破肚的扔在路邊,那城裏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彌漫著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人心惶惶。
也有人想跑,可是卻根本跑不出去,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隻要離開了城裏,一定會被撕扯的七零八落,扔在城門口。
那座不小的城就這麼一點點的變成了一座鬼城。
大白天的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到了晚上,反而四處都是鬼魂哭嚎,僵屍散步的景象。
也曾有過道士想來收了這城中的鬼,但幾乎沒人能活著回去。
就是有一個活著回去的,也得了失心瘋,整天又唱又跳的,根本說不出他在城裏遇到了什麼事。”
雨越發的大了,密集的雨幕落在了墳場裏。過多的水無法流出,最後竟在墳地裏聚起了能有幾厘米厚的積水。
遠處的山上黃色的激流還在奔騰著流下,幾乎將一正麵的山都衝刷的禿了頂。
那站在墳地中間的女子終於不再看天了,而是改為轉頭望著那棵樹。
那墓地中站的女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一邊的樹冠,似乎完全的被故事的劇情吸引住了。
可是周圍的雨聲太大了,就算是兩個人麵對麵怕是聽對方說話也覺得個很費勁。
這麼一個懶洋洋慢悠悠的講故事的聲音,還能被人聽到,也算是件好事了。
講故事的男人在那女子回頭的一瞬間停頓了一下,然後驚訝的“哎?”了一聲。
但很快,他便接著講故事講了下去。
“幾年之後,邊疆告急,朝廷派了個將軍去平亂。
那將軍路過這空城的時候,也不知道情況,誤打誤撞的在城裏安營紮寨了。
結果到了半夜,那些玩意開始鬧騰起來了。
將軍發現事情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被成群結隊的僵屍追趕了半宿,終於在天亮的時候能歇一口氣。可他手下的人都跑散的不知道哪裏去了。
幸好將軍手下有個懂點東西的軍師,那軍師為人十分邪乎,自己是個半桶水,書讀的不怎麼樣,道術也隻是學了兩三手三腳貓的功夫,要論行軍打仗更是不行,幾乎是走三步要歇兩步的人。
他花招特別多,也還算有點用。他一般也不說話,但每次給將軍說點什麼建議,就每次都能在敵軍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他們一頓教育,讓他們學會做人。
將軍雖然對著人看著心煩,卻也不得不承認他也算是個人才,留他在身邊當個軍師。
軍師掐指一算,什麼也沒算出來,然後隻好神棍一般的忽悠將軍讓將軍給他幾天時間。
將軍也不知道他這些小算盤,還真以為他有點本事,便給了他三天的時間,讓他想辦法把這事處理好。
軍師也算是個能人了。他這三天的時間裏,通過白天在空無一人的城裏溜達著玩,晚上去偷看那些東西開party,還真找到了點有用的東西。
然後軍師把第一個死的小廝全家和他道聽途說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本一組合,竟被他真的推論出了結論。
於是軍師就慫恿將軍被他一起去挖墳,把那小姐的屍體找出來,趁著白天她休息的時候放火把她燒了。
將軍耐不住軍師的磨人功力,最終答應去跟著軍師一起挖墳。
他們帶著幾個還在的親兵,去了那小姐的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