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忽然換了一個語調,眼睛裏泛著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那錦衣女子:“你要相信我,我沒騙你的,你就幫我把那隻鳥兒找出來吧。”
那錦衣女子聽完這話,抬起一隻腳,又遲疑了一陣子,就像在思考該如何落腳一般,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麻雀左右轉了轉腦袋,看到的隻有黝黑的石頭,不禁有些泄氣。
阿羽怎麼還不回來?
僵屍我可應付不來啊!
那錦衣女子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子嶽瑤的臉,似乎鬆了一口氣一般的點了點頭,轉身向著麻雀的方向走來。
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的停頓,徑直的走到了嶽瑤藏身的石頭旁邊,舉起了自己的手,準備直接將那石頭劈開。
“我出來還不行嗎?”麻雀見狀立刻認慫,眨眼間人已經坐到了那塊石頭的上方。
那穿著白裙子的少女擺出了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歪著頭衝嶽瑤笑著說道:“不知道這位姑娘你找我什麼事呀?”
那錦衣女子的手距離那石頭也不過一拳的距離,若是麻雀這時候不出來,估計一會被埋在地下的大概就是她了——還是那種四分五裂的被埋在石堆裏。
她翹著二郎腿,高高的坐在岩石頂端,俯視著下麵的嶽瑤,十分遺憾的搖了搖頭。
“我們倆就不能不打架嗎?反正現在阿羽也不在,我沒什麼理由跟你打……而且按種族來說我們倆才更接近呀?”
那錦衣女子疑惑的收回了手,回頭看著嶽瑤。
“別管這個。”嶽瑤說著衝著那錦衣女子擺擺手,輕蔑的笑了一下“你快點把她弄回來就行了。”
麻雀坐在石頭上輕笑了一聲,望著自己麵前的動作僵硬的錦衣女子,竟感覺到了有些荒唐的。
“你不會吧。”麻雀小聲的說道:“你居然聽她的,你這麼多年都白……都白死了?”
那錦衣女子揮了揮衣袖,直接將手插進了麻雀坐著的岩石中。
那岩石在她抽出手的一瞬間便四分五裂,無數細小的碎石蹦蹦跳跳的滿地亂滾。
麻雀再一次飛上了半空,繞著嶽瑤和那錦衣女子的頭頂盤旋著,時不時的歪頭看一下地麵上那道巨大的裂縫。
那裂縫下麵烏黑幽深,一陣陣刺骨的涼風從地縫中吹了出來,夾帶著腐朽的泥土氣味。
嶽瑤衝那錦衣女子擺擺手,招呼她回來。
那錦衣女子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了嶽瑤的身後,仰頭看著天空盤旋著的白鳥,眼神放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嶽瑤也向上方看了一眼,嘴唇無聲的動了兩下。
山洞頂端開始不斷地落下石塊,那些石塊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專門照著麻雀砸下來。幸好麻雀動作還算機敏,就算是這樣,她也幾次被頭頂落下的石塊砸到,最後都是險險躲過,甚至還被擦掉了幾根羽毛。
麻雀又飛了一會兒,她不斷的躲閃著朝著她劈頭蓋臉砸下的石塊。那落下的石塊越發的密集,麻雀等了這麼久也不見葉白羽和夏北風回來,暗自有些著急。
她雖然經曆了無數的歲月,年紀大的幾乎不能細想,但此時也確實隻是一個單純的式神而已。若是沒有葉白羽在身邊,她就算是腦子裏有多少厲害的花招,也無能為力。
而葉白羽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麻雀隻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漸漸的流逝。
此時的麻雀甚至連人形都無法維持,隻能以鳥的狀態在天空中飛來飛去,而且飛的時候也越發的感到疲憊。
大概過一會,我就真的變回一張紙了吧。
而且那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麻雀正想著,就發現一塊籃球大的石塊從正在從她的上方落下。
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於是隻能倉促的斜了一下身體,避免了那石頭砸到自己的翅膀。
那石頭尖銳的棱角擦著麻雀的脖子落下,落地時發出了一聲悶響。
幾根細小的羽毛慢悠悠的從天空中落下。
麻雀歪了歪頭,感覺到自己脖子疼的幾乎沒了知覺。
與此同時,她眼角的餘光也掃到了那地縫中正艱難攀爬的一個人影。
她一個俯衝,急速的下落到那人的肩膀上。
夏北風回手摸了一下麻雀脖子上的傷口,用力一躍,重新站在了嶽瑤的麵前。
“這位……我也不知道你是姑娘還是什麼玩意的,請問剛剛是你傷到我們家麻雀小美人了嗎?”
夏北風說著這話,甩了一下手中的長刀,看著嶽瑤的眼神溫柔的就像一汪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