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條怪蛇依舊在水中扭動著它們的身體,瘋狂地用尾巴拍打著河水,濺起大片的水花。
夏北風從石頭中抽出了刀,一手握著刀柄,將刀刃橫放在自己的手心裏。
“這玩意又不聽話了。”夏北風歪頭看著麻雀,真誠的問道:“怎麼辦呢?”
麻雀斜著眼睛看了夏北風一下,發出了一聲冷笑。
“嗬嗬,你自己看著辦。”
“我怕疼啊……”夏北風輕聲的哼哼了一下。
麻雀麵無表情的轉過頭去,專注的看著那群在水裏撲騰的怪物,對夏北風的話充耳不聞。
眼見著賣慘也沒什麼效果,夏北風也隻好無奈的聳聳肩,低下頭。
他手中的刀依舊鏽跡斑斑,似乎輕輕一碰就會折斷似的。
夏北風盤膝坐正,將刀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伸出右手,握住了刀刃。
一絲殷紅的血順著刀刃淌下,在那刀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迅速的消失不見了。
“我聽師父說……”夏北風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上流出的血液消失在刀身上,眼見著那手中的刀刃逐漸明亮了起來,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回頭看著麻雀,問道:“你好像有事要我幫忙?”
“現在沒有了。”麻雀癟著嘴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也轉過頭來看著夏北風的手。
“蹭一下就行了,反正你也不用它,淌那麼多血幹嘛?”麻雀說著伸手將那刀從夏北風手心中抽了出來,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刀刃。
那刀刃發出了一聲清涼的錚鳴,一道極細的銀光從兩人麵前閃爍了一下。
“可以用了。”麻雀將刀遞還給夏北風,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你還真舍得放血……回頭要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來啊!”
“我擔心不夠用。”夏北風結果那把長刀,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這玩意一直不怎麼聽我的……你說我師父怎麼就能把它管教的那麼老實呢?”
“因為阿羽太凶了唄,這玩意就是欺軟怕硬。”麻雀說著伸出了手,衝著夏北風勾了勾手指“手給我看看。”
夏北風攤開了右手,伸到了麻雀麵前。
他的手心一道橫著的刀口,還在向外滴著血,看著有點恐怖。
麻雀看到那傷口的一瞬間眯了一下眼睛,然後迅速的對著夏北風笑著說道:“真老實,一刀從頭劃拉到尾……你是不是傻啊!”
她說完這話,就握住了夏北風伸過來的手,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條白色的棉布,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夏北風一開始聽到麻雀嘲諷他的話,本想順口反駁。又在看到麻雀想替他包紮傷口的時候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最後被麻雀那粗暴的止血手段給深深的傷害了。
麻雀低著頭,用力的按著夏北風手上的傷口,看著棉布慢慢的被血浸透,麵無表情的繼續用力按著不斷淌血的傷口。
夏北風一開始疼的張著嘴想叫出聲來,在想到他們身後那群不知名的怪物之後又強行忍住了嚎叫的衝動。閉嘴緊緊的咬住牙關,別過頭不忍心再看自己的傷口。
他的額角冒出了一點兒細小的汗珠,一根青筋不斷地抽動著。
一般來說,按麻雀這種處理傷口的方式,沒傷的也能讓她弄成有傷了。至於有傷的,不演變成致命傷就該謝天謝地了。
可她手下那看著猙獰可怕的傷口卻在她破壞性的治療下漸漸的止住了血。
當麻雀終於鬆開自己的手,開始一圈一圈的往夏北風手上纏著棉布的時候。夏北風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牙根有些發麻。
“唔……好了。”麻雀小聲的提醒了夏北風一句。
“啊?”夏北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傷口,才反應過來麻雀的意思。
“哦,謝謝。”
“不用啦!”
麻雀聽到這話開心的笑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眼睛眯成了兩彎月牙兒。
“小事一樁。”
夏北風甩了甩自己的手,重新握住了刀,站起身來。
“快點把這幾個玩意處理掉吧……今天我想早點睡覺。”
他說完,就衝著那群怪物的方向,吹了一聲尖利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