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如果現在韓衝提出這種要求,他肯定會想也不想的答應,而且會堅定不移的去實行他的思想方針。
“哎……”韓衝歎了口氣,隨後拿起客廳茶幾上的煙灰缸,一步步來到許舞沙麵前,然後,不給許舞沙任何反應的時間,也不給他開口求饒的機會,拉起他一條胳膊,煙灰缸毫不留情的砸了上去。
嘎巴……
許舞沙的右手手腕應聲而斷。
韓衝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這是他從進這棟別墅以來,第一次露出認真的神色,他冰冷著臉,寒意凍人,就連客廳內的空氣好像也下降了幾分。
“這是你欠整個天雄路的拆遷戶的!”
話音剛落,手又抬起,一隻手如電般抓起許舞沙的左胳膊,又是一煙灰缸下去。
“這是你欠孤兒院的!”
劇烈的疼痛讓許舞沙身子發虛,冷汗直流,緩緩跪在了地上。
砰……
又是一聲響,這次直接拍在他腦門上。
而且,是拍在剛才紅酒砸過的傷口上,許舞沙眼前一黑,差點昏倒過去。
可韓衝顯然並沒準備就這麼放過他,所以,他還留著最後一份神智,保持著清醒。
“這一下,是為欠李婷婷!”
許舞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慘叫,聲音之淒厲,動人心魂。
韓衝一腳將他踹到在地:“真特麼廢物,這就受不了了?找人殺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你欠我的那一份先留著,等有有心情的時候再來細算!”
話語陰沉,充斥著威脅的味道,可是,聽在許舞沙耳中,卻如同天籟般悅耳,更是讓他那本來昏昏沉沉的腦袋驟然清醒了許多。
下次?
這麼說,他這次不會殺我了?
這麼說,我不用死了?
他欣喜若狂,就連斷了的兩隻手也不那麼疼痛,他抬起頭,充滿希望道:“你……你打算放過我?”
“想的美!”韓衝呸了一聲:“在你沒變成廢人之前,最好先打消這個念頭。”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許舞沙看到了希望,腦袋重新開始運轉,苦口婆心的勸道:“兄弟,我勸你還是適可而止的好,你也收拾我了,而且沒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場麵,我實話告訴你,我的後台,不僅僅是我幹爹,我哥哥在省城官場也有些影響力,如果你真的殺了我或者廢了我,你就算能逃脫,以後也是一輩子被通緝的命運。”
“你在威脅我?”韓衝冷笑道。
“不是,隻是勸告罷了!”許舞沙搖了搖頭,說道。
“別那麼多廢話!”韓衝彎腰把許舞沙剛剛丟掉的手機撿起來,遞到他麵前:“打電話給你幹爹!”
許舞沙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韓衝,縱然他聰明絕頂,恐怕此時也猜不透韓衝的所思所想,更何況,他也沒達到聰明絕頂的程度,隻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絝罷了。
他顫抖著手接過手機,深怕韓衝改變主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撥通了梁爺連思成的電話。
……
梁思成白手起家,隻靠自己一雙鐵拳和過人的心機手段,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坐擁蘇南半壁江山,除了那些有曆史有底蘊的世家,能在他梁思成的頭上拉屎撒尿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
從一無所有,到現在,他已經感覺很滿足了,不是他不想繼續往上爬,隻是,他老了,在他頭上,那又是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層麵,不是一兩天一兩年的功夫就可以和他們並駕齊驅的。
他有錢,有勢,之前混社會時留下的惡名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失,他完全可以好好的享受所剩不多的人生,反正,等他兩腿一伸魂飛西天的時候,什麼功名利祿榮華富貴皆是浮雲。
這是一種心態,一種老人肯安於現狀,也可以說是不思進取的心態。
一般的人,對梁思成應該是避之不及,更加不會主動招惹,因為,這根本和自殺是同一種行徑。
比他爬的更高的人,更加不會無故找他的麻煩,怎麼說他也有著自己的實力,就算對方能滅了他,可是,自己肯定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傷。
這種局麵,一直維持了很多年,隻是今晚,卻一而再的被人破壞。
首先,是陸家的人,一個聽聲音很年輕,但是說話卻極其囂張霸道的小丫頭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機,明確告訴他,他的好兒子許舞沙得罪了她們陸家的人,要求他在明晚之前,一定要給她一個交代。
說話氣勢淩人也就算了,關鍵,這沒多大年紀的小丫頭,竟然還在他梁思成麵前一口一個老娘!
隻是這一個稱呼,就已經讓他生了一肚子悶氣了,更別說之後談話的內容了。
“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我怎麼會讓你打著我的名號在外招搖,現在倒好,惹麻煩了吧?”梁思成陰沉似水,獨自在書房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