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沒想到那人居然用毒蠱作失心蠱的本體,還有魄力讓它自爆!看來叔叔伯伯逼他逼得很緊!”藍梨花手中輕點,數團粉紅色的煙霧從袖子裏飛出來,沒多久就把麵前的煙霧吃得幹幹淨淨,甚至連地上散落的那些身體碎片也沒有放過。
“隻是……這下難辦了……”藍梨花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夏天身上慢慢發起紫色的血泡,眉頭越皺越緊。
她視線一直在夏天脖子處打轉,拳頭捏起又鬆開,眼神也是陰晴不定。
“算了,你變成這樣我要負很大的責任,身為聖女不能將自己的過錯推到無辜的人身上。”她終於鬆開了手,走到夏天的身邊,輕輕踢了他一腳,“便宜……你個臭小子了。”
……
夏天是給癢醒的。
原本意識逐漸恢複的他隻想悶頭大睡,卻沒想到沒過多久,全身皮膚下便好像逐漸爬出了無數小螞蟻,酸麻難當,最後大叫一聲便要跳起來。
“別動。”一隻有力的手將他按了下去,然後隻聽見嗖嗖嗖幾聲,夏天便覺得手腳被堅韌無比的帶子縛在了床上,任憑他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
“癢……癢死我了!”夏天終於忍耐不住,睜眼大吼道,卻沒想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猙獰的青銅麵具,銅鈴大小的眼睛,嘴角獠牙向外扭曲,口中更冒著濃濃的黑煙,嗡嗡嗡的裏麵不知道有多少蚊蟲在飛舞;那個人幾乎把臉貼到夏天的臉上,蠕動的黑煙仿佛要竄進夏天的口鼻之中。
“小子,要想下半輩子還能活蹦亂跳,就給我老夫我老實忍著。”那青銅麵具後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隻是夏天能夠清楚的感到它的惡意,哪裏理他,不停的掙紮道,“老家夥,你對我做了什麼?告訴你,我什麼也不知道,別以為能夠用這種酷刑讓我屈服!”
“哼,臭小子不識抬舉!也罷,現在就算讓你就這麼掛掉,老夫養的螞蟻蠱也沒辦法收回來,就便宜你小子了!”那戴麵具的老頭哼了一聲,一隻惡心的青綠色指甲伸到了夏天的額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點在了夏天的眉心。
夏天哼都沒哼一聲,便昏了過去。那一點青綠從他眉心迅速擴散開來,如同蜘蛛網一般將整個麵部包住;此時向下看去,便可以看到夏天體表的皮膚下有無數細小的顆粒在蠕動,時不時的破裂開來,流出紫紅色的腥臭血液。
這些血液流到了床上,被肉眼不可見的縫隙紋路吸了下去,最終流到床尾的一個黑色小木缽裏。
“白爺爺,他怎麼樣了?”這時,竹門被推開,穿著一身花布便衣的藍梨花走了進來。
“讓老夫用了整整一壇螞蟻蠱,他就是想死也難。”老者地位頗高,見到聖女身份的藍梨花也隻是微微點頭行禮,先是有些自得的輕哼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向臉上無甚表情的藍梨花,話語裏頗為憂慮,“梨花,這次你擅自將這個漢人帶回聖壇,實在有失考量,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如果那幾個執事非要就這件事情追究你的責任,便是我們幾個長老也維護不住你啊。”
“我知道,還不就是那個小穆塔在背後挑起的事端?”藍梨花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露出厭惡的神色,“前些年仗著父親是外壇執事長老向我求婚,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結果明明在公平決鬥中輸給我,到現在還不死心!白爺爺,當時我用這個人當了擋箭牌才躲過那潛伏的毒蠱,做的事情已經讓我非常慚愧,如果再見死不救,我怕有了心障,以後會再難有寸進!”
“老頭子知道,不然也不會這麼幫你了。”老者搖搖頭,“對了,你姐姐前段時間回來了,一直在祭壇處維係封印;她好歹在外麵這麼久,見多識廣,你去找她商量下,說不定會有辦法?”
“恩……”藍梨花看了夏天一眼,眼神難得的溫柔了一點,“他好轉過來後,白爺爺你可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有些事情如果不和他說清楚,恐怕後麵會有點麻煩。”
“你心裏有數就好。”老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