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鳳翅鎦金镋(2 / 2)

我一看,不得不露麵了。來客所言掌勺兒,是我在道上結識的一個朋友,關係非同小可,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爬過牆,,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兄弟情深,如是也。

來客和喬老爺子的對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我的接客之道基本屬於這種,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一般我是不先出麵,而是遠觀片刻。

喬老爺子的問話,為我爭取了大量的時間來觀察此人:

隻見此人,身高丈二,黑衣,麵似黑鍋底,恰似煙熏的太歲,火燎的金剛,身高體胖,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走起路來,有點瘸拐,要是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右腿有點兒短。

往腳上看,一雙黑色的皮鞋,早已經看不出本色兒,一層浮塵蒙住了皮色,鞋子軟梢的皮麵,仿佛在努力地包裹著此人肥大的腳掌,腳掌呼之欲出,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崩線。褲腿處,也沾滿了塵土,咱北京柏油路居多,基本沒有土路,這說明此人風塵仆仆,遠道而來,還來不及住店稍事休息,就直接奔向這裏找我來了。

看來是有急事,我向喬老爺子遞了個顏色,喬老爺子明白我的意思,問道:“你想找的人叫什麼?”

“我想找北派六哥!”

“何幹呢?”

“張少讓我帶過來一樣東西,說是此物隻有北派六哥識得其出處。”

“噢!那你認識北派六哥?”

“不認識!我進來之後,看到您老在櫃台內坐著,您是掌櫃的,想必就是六哥了。”

“哈哈哈哈!”我隨後轉過來,走到大漢前麵,朗聲說道:“這位是掌櫃的不假,但是此老先生是北派六哥的叔叔。本人就是北派六哥,請問壯士找我何事?方才聽你說認識我的一個朋友,不知我那兄弟現在如何?”

“托您的福,張少很好!還是那麼的愛詼諧。沒事就拿我們這些人打趣兒,整天的給我們講葷段子!”

“那就好!不知是何事,讓你這樣的風塵而來,還來不及住店,也沒有吃午飯!想必是肚子餓了吧?小二,切二斤上等的牛肉,一壺老白幹兒,一捆大蔥,一盆醬。”

“六哥真是名不虛傳,我這一來,六哥就知道我的行程。我的肚子真的是咕咕直叫了!”

不一會,酒菜買來,大漢甩開大嘴,顛起後槽牙,吃了一個溝滿壕平!

吃食撤下,這才說到正事上來。

其實,這些日子確實也是憋悶壞了,正如我前日所言,冬天的遲到,內心之中多少有些煩悶,正好有個事情,也好添加點興趣。

大漢,解開外衣,漏出裏麵的**,再次解開袢扣,隻見挨著皮肉之處,斜背著一個布袋,可能是怕掉了,十字插花,是緊了又緊。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等大漢把包袱拿下來,左顧右盼,遲遲沒有打開。我明白他的意思,示意後堂落座。大漢想跟而至,落座之後,包裹打開。裏麵是一個十分罕見的物件,在當今的市麵上,基本見不到,隻見此物:形似叉卻不是叉,混鐵寧鋼打造,十分重大,中有利刃槍尖,是為“正鋒”,側分出兩股,彎曲向上成月牙形。整個物件,澆了一層金水,又刷了多層的金粉,雖經日月的侵蝕,並沒有絲毫褪色,瞄一眼,就知道這是開門俏貨。隻有頭部,沒有後半部分。折口較為參差,想來並非是兵刃所斷,而是高空墜落,自然折斷。隨物件而來的,還有一張小紙條,是張少所書:鳳翅鎦金镋。

鳳翅鎦金镋?我心中狐疑,此物少說也得有千年的曆史了,難不成是隋朝天寶大將宇文成都的兵刃?如果是的話,又怎麼會到此大漢的手裏?難道此人與宇文成都有關係?一連串的問題,迅速在我的腦海裏閃過。

“壯士,既然你和我的好友相熟,我也不賣什麼官子,不打啞謎了,此物並非常人所有,開門,沒有問題,也是個俏貨,不知你此來是想賣掉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賣掉!”

“那好,你開價多少?”

大漢伸出五個手指頭!“五十萬!”

我連連搖頭,心裏雖然知道這是個寶貝,但是這樣的價格,可謂是天價了。但是一想到掌勺兒留下的字條,想必他也是過目看過的,難道這是在暗示我什麼?買,還是不買?

此刻,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