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真是神經病!”沃特大罵道,轉過頭去安撫安妮。
“哈哈!吵得好,吵得妙!”雷奧倫說罷,就跟著連達權去了。
“走!別管那個傻子,我帶你去動物園!”沃特對安妮說。
“動物園?”安妮聞言一楞。
“對呀,那裏有很多有趣新奇的玩意,別想不開心的事了,走吧走吧。”沃特推著安妮,往城西走去……
“喂,兄弟,跑那麼快幹啥?”雷奧倫說道,一手搭去。
“別理我!煩著呢!”連達權甩開雷奧倫的手。
“煩?那我們喝一杯去?”
“喝酒?”
“沒錯!”
“我不會!”
“來嘛,沒關係,我教你醉拳,哈哈!”
“何必為了那個武癡傷心啊,他心裏除了戰鬥根本裝不下別的。”沃特說道。
“但是……至少……至少……”安妮欲言又止。
“至少你們是朋友?咳,別扯了,那家夥,連朋友的仇都不去報,腦子裏淨想些修煉啊天下第一啊戰術啊什麼的!”沃特逮住機會一頓痛批連達權。他就是不爽這個武癡憑什麼得到那麼多人的青睞。
“那是因為他對自己沒有信心……”安妮望向遠方,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對於這個問題,她是理解他的。
“那是借口!這家夥明顯把武功看得比朋友還重!”沃特說道。他悄悄貼近安妮,在她耳邊密語道:“我還聽說,這家夥為了武技更進一層,親手殺了自己的師傅……”
“不是吧!”安妮愕然,連達權以往提起師傅時總是麵帶笑意,這怎麼可能!?
“哈啾!靠!誰說我壞話!”連達權搔了搔鼻子,說道。
“給,這火麥烈酒香濃醇香,還能治感冒。”雷奧倫遞給連達權一壺當地的特產名酒。他們此刻正並肩坐在高處,遙望著黃昏下的巴索倫那瑰麗雄奇的景色。暮鼓雷鳴,烽火衝天。熱炭的黑灰碎屑從空中飄然灑下,那是一種熱血豪邁的浪漫。
“罪火不滅,硝煙不息。熱血當歌,非戰之罪。”雷奧倫吟唱了一段巴索倫傳統的民謠,重重地搭了搭連達權的肩膀,說道:“我明白的,你隻要戰鬥就夠了。”
連達權抬頭望著暗紅的天,茫然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
“唉,世事總不如我們想象中的那樣,不是嗎?”雷奧倫也跟著抬頭仰望天空。
連達權扯開封口,痛飲一口烈酒,結果嗆得他幾乎窒息。
“啊呸!要命啊,這麼難喝!”連達權怒道。
“再苦的酒,為了醉,也得喝。再難的路,為了夢,也得走吧……”雷奧倫微笑著,沒有轉過頭來,隻是不緊不慢地品嚐著火麥酒。
“醉了,有什麼好處?”連達權問道。反正他是沒有醉過。
“醉了,這酒就不苦了。”雷奧倫一副高深的樣子說道。
連達權也學著小口小口地慢慢品嚐那壺焦熱燙舌的烈酒,發覺那一種苦能讓人回味無窮。
“財迷,我有大仇未報,但又實力不夠,現在他們屍骨未寒,我卻在這逍遙快活。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連達權問道。似乎是酒精的作用,連達權在惆悵中開始吐露心結。
“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呢,你就安心修煉吧。”
“不,你不明白,我幹了一些,永遠都無法挽救的事情。”
“那總比那一些,永遠都無法被原諒的事情要好吧?”
“恩?什麼意思?”連達權很奇怪雷奧倫這樣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需要錢嗎?”
“天生的吧?”
“……你自己喝吧,我先走了……”
“喂!別生氣啊!開個玩笑。”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雷奧倫說道。
所謂的酒,就是一種讓人找到知己,並相互分享起心中遺憾的媒介。
“好!不過,下次可別再選在這種地方喝酒了……”連達權說道。
兩人從一所茅廁的屋頂上跳下,走向巴索倫第五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