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了將近兩個月之後,我終於又決定重新拿起筆講述這個故事。
我從沒有想過放棄這個故事,因為在紙麵上草稿已經有一定的發展了。一段時間以來我發現我的情緒一直被一種氛圍所籠罩,一種疲憊的憂傷感,我十分反感將之定義為鬱悶或者無奈這種不著邊際的形容方式,更願意把它看作是人類在對抗無聲的時代浪潮時敗下陣來的那種空虛感。在年少的時候看到帝國反擊戰中那種正義與邪惡描畫的很清楚的畫麵時總是很熱血澎湃也很向往那種托爾金式的廣袤無邊。這種感覺無處不在,無時不停,就像勞倫斯帶著憤怒的阿拉伯人衝下沙丘洗劫土耳其人的火車,然後無助的麵對著落日一邊望著戰場,一邊努力著在遠方幻想著大馬士革的綠洲。
我也願做勞倫斯似的信徒,如一名虔誠的******,一名清修的佛教徒,或者一名堅定的共產主義者,然而我發現我注定連科學技術的擁護者都算不上,輕鬆地就被那些更亞元的體係所支配,一片鬱金香,一輪朝陽,蟬鳴中的樹蔭,或者狂熱的革命時代的圖片。我置身其中忘乎所以,然後後怕的跑開,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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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向對方走去,玉蘭和肯都同意由勞倫斯代為執行這次種族間的交流。他們逐漸看清了前方那位過路者的相貌。希望它現在肚子是飽的,肯心裏開始犯嘀咕。或者還不到他的飯點兒也是不錯的,興許大家可以互相問候一聲,“吃了麼?”,然後就和平的一麵點頭示意,一麵各走各的。
當然如果這家夥能溝通的話。
哪曾想,勞倫斯真就走過去一板一眼的和這個生物打起招呼來,“好久不見,就以一個人麼?”
“可不是,蟲穴那邊被地震搞垮塌了,很多老朋友都死了。我準備去中央車站抄近路,希望不會出什麼事。“蟑螂到底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肯一點也沒有看明白,他忙著把嘴張大,以便能隨時發出驚歎的聲音。
“聽到這個很難過。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麼?”勞倫斯跟蟑螂交流起來簡直輕車熟路,估計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最終可以和變異怪交流。
“這位是大蟲巢的泥球波瑞,是一位旅行家,他去過很多別人到不了的地方,像是地心的熔岩坑,沙漠大溶洞,還有峽穀對麵的神殿。”勞倫斯自豪的向兩位年輕人介紹自己的朋友。
“是森林中的神殿麼?”肯突然就克服了與奇怪生物交流不暢的問題。他對這個問題太關注了,他對懸崖對麵的神殿望眼欲穿已經快十年了。自從參透雙生奧義之後,他便自願留在涯邊,終日望著對麵那無法觸摸的幻境,多少次在夢中他去過那個神殿,妄圖去解開人類無法探知的未來。
“是的,神殿裏麵很冷,到處都結了冰。那地方不像我們這種個頭的生物住的,我是說,無論是石柱還是窗戶都顯得太高大了,像是神話裏麵安多居住的巢穴一樣。”泥球直接和肯對話了,身前的前足和觸角還不停的在空中打著手勢。
肯還有別的事情想要知道,不過這個地方顯然不適合慢慢交談,對方顯然隻是打個招呼就準備趕路了。
“您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可能要在村子裏待一個晚上。”勞倫斯作出一副要結束對話的樣子。
“說不準,你們打算去車站麼?人類不是有電梯麼?我去年坐過一次,簡直是享受,除了那燈光白的嚇人,默罕默德老弟送給我一副太陽鏡。”泥球用一直觸角指了指脖子上掛著的高科技裝備。“當然,其他的方麵都很好,快速穩定,上麵還放著一疊免費的地圖,不過蟲子的視力恐怕用不上,不管是蟑螂還是螞蟻。”泥球顯然很健談,肯對這樣的人很有好感,他反而不喜歡那種說話小心翼翼的人。“我又跑題了,黑狗總是指出我這個毛病,但就是改不了。”
“對,我們打算走以前礦脈車站那條路,去村子裏看看有沒有好心的地心人,或者人類的挖掘車把我們送下去。”勞倫斯打斷了他,時間是寶貴的,尤其是在這種黑暗的坑道裏。
“壞消息,簡直是壞消息。車站那裏也是一團糟,你們最好去蟲巢那邊試試,女王應該會有辦法,畢竟你的名聲不錯。”泥球看起來什麼都知道簡直是消息靈通。
“呃,女王閣下對小孩子有點反感,而且這位是莊子船長。他的記憶還沒有找回,說真的有好多事情去女王那裏反而更麻煩。”
“瞎說,女王可是地球上最有智慧的生物,科學,宗教,哲學,曆史,她無所不知。聽我的別走老坑道,那裏塌了,去找女王就準沒錯,蟲子是從來不說假話的,因為我們隻關心糧食和藝術。”簡直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