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缺睜開眼睛,入目的是藍紫的天空,天空中閃爍著的光芒有些刺眼,他已經很久沒有距離光明這麼近了,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天空沒有陽光呢,那麼這光明又從何而來?應該不是人造的吧?下意識的低下頭,入目的是一片片翠綠熒光,及被天空染上紫色的滿地晶砂、石塊,或大或小,小如塵埃大如山巒,重重疊疊,仔細觀察才發現地上這些砂子、石頭、泥土實際上都是透明的似鑽石、水晶般閃閃發光,不遠處便是一片海,與地球的海不同,這裏的海沒有地球的深藍或者淺藍,帶著點粉、紫或透明,天空中揮舞著強壯翅膀的鳥沒有停留不知飛向何方,地上似乎會反射各種光芒的爬蟲,以及泛著或深或淺瑩瑩綠光的植物,讓他想到一個人,或者不該稱之為人的不屬於地球的或者不屬於人類生活區域的某種智能生命體,不過那種東西真的算是生命體嗎?
欲觸碰才發現怎麼碰不到自己的身體是透明的,接著畫麵轉換,再次回到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場景,熟悉是因為這裏的環境與地球相似,至少石壁、地麵不再是晶瑩透明的,且四周一片漆黑,陌生是因為,這個地方他從未來過。當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雖然在黑暗中他已經不會什麼都看不見了,但這樣的黑暗在此刻依舊使他感到有些恐懼,畢竟他才剛剛複活,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複活,而這一次死亡的感受似乎和第一次不一樣,當然第一次他是以人類的方式死去,而這一次是以吸血鬼,嘛,不得不說格缺是個矛盾體,喜歡黑暗,向往黑暗,有時候又畏懼黑暗。討厭光明、畏懼光明卻又忍不住靠近。就像罌粟一樣令他無法割舍,讓他瘋狂,上癮,當然他本身也不是自製力多麼強的生物體,無論死過多少次,都是如此,對於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總喜歡抓住不放直到厭惡,再無情的舍棄,雖然他本人並不喜歡這樣,但似乎很難改變了。
假如這些欲。望來自人類的肉體化學反應,但在第一次死亡以後,他就已經不是人類了,為什麼還是會這樣呢,是因為它嗎?它在複活自己的時候一定動過什麼手腳吧,或者這種手腳在很久以前,在其他同類身上便做過了,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傳說呢?格缺這麼想著,還真是惡趣味呢。
“嘿,失敗品,這是第二次了。”熟悉的孩童嗓音,不過現在的格缺覺得很累,已經忘記了卑微或者絕對的崇敬,聲音的主人有著淺藍色如天空般的眸子,濃密卷翹的金色睫毛及若豔陽般璀璨的金色長及腳。裸。的長發,怎麼看都像個洋娃娃吧,當然即使是洋娃娃也無法這般精雕細琢,前提是無視掉它嘴裏若猛獸般的尖牙及雙手雙腳鋒利的指甲。即使有這些充滿獸性、代表邪惡的特征存在,它看起來依舊那麼威嚴,神聖,這就是被神話所美化的某種生物的真實模樣麼,果然人類曆史所流傳下來的故事都是經過次次修改的呢,至於真實故事恐怕早就埋藏在曆史的長河中了吧,後人隻能猜測、幻想卻永遠發現不了真相。
“你到底想讓我幹嘛?滅世?侵略地球?消滅人類?”格缺語氣不大好,上一次死亡的感受還記憶猶新,擁有現在這幅身體,擴展的不隻是他的五感,還有痛覺。而讓他恐懼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過程,然而自己這次似乎又做了無用功,被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為何物的生物再次複活了,不過這個家夥真的算“生物”嗎?如果它不是,那麼它到底是什麼。
聽了格缺的話,金發生物沒有動,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在格缺身上停留,渾身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芒,但如果你以貌取人的話,會錯的離譜,格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後悔了,他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底有多強,但至少一定比他強,它有數不盡的方法讓他生不如死,不過他就是這樣,當自身狀態不好的時候就管不住心,他知道說出來的風險,然而有些話,就是這樣說出來傷人,不說出來傷身,怎麼都不會好過。而傷害了別人就要做好應對別人反擊的準備,而在這個金發生物麵前,一切準備都是徒勞的,格缺也隻能小心注意著身周的動靜,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吹進一陣冷風,估計以格缺的膽子他都能被嚇尿。雖然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很丟臉。
“哦?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看不起我?”聽這語氣,金發生物似乎沒有與他計較的心思,格缺鬆了口氣。但他可不認為金發生物這麼捉弄他是不抱有目的的,自由什麼的,就算死掉了也不見得會得到啊。想到這裏格缺就覺得內傷,好不容易拋棄了以前的身份、軀殼,甚至種族,以為自己可以泡妞、創業,然後走到人生巔峰,這劇本是不是不對啊,魔法、美女沒見過,也沒走****運,還要時刻小心身份暴露,被抓去做研究,也不能碾壓其他人類。整個一黑戶還要東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