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駿鹽悠然騎在新得的千裏駒上,懷中還有出門前母親硬塞在懷裏的手爐。冬風似虎,吹得脖頸生疼,江駿鹽嘴裏哼著的小曲兒停了下來,皺了皺眉,捂緊了裘衣。轉而又覺得馬兒有些慢,猛地一夾馬肚,胯下寶馬長嘶一聲,絕塵而去。
過了兩個多時辰,疾馳過熱鬧的街道,平靜的村莊,打破熱鬧平常的馬蹄聲引起了一陣罵罵咧咧。馬上的人兒也是不悅。來到了一片荒涼的地界,馬才在一個囚車前停了下來。
這是個很奇怪的囚車,沒有押送囚車的捕快,隻一匹劣馬,一個囚車,裏麵一個人半躺著,也不知是死是活,車任由馬拉著走。
父親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沿著地圖追的就是這輛車?這個人?江駿鹽心裏雖疑惑,手卻拔出了腰間寶劍,欲走近再劈開囚車的鎖鏈。
“別費勁了,車沒鎖。”車上人聲音懶散,江駿鹽尷尬的提著劍驅馬走近了囚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訕訕的用劍推開開了半掩著的車門。
“你是來目睹我真容滿足好奇心的還是滿足了好奇心再來羞辱我,還是單純的路過,看到車想來滿足好奇心的,還是。”車上人說到這突然停住了。
江駿鹽收了劍,道:“還是什麼?”
“算了。”那人道。
“快說,我討厭人說話說一半,你不說完我心裏不舒坦。”江駿鹽急了。
那人道:“那好,我讓你舒坦舒坦。”
江駿鹽正欲發作,那人又道:“還是你看上了我的寶馬想拿劣馬換?可是換不了了,上回有個強盜看上了我的坐騎,跟了我後麵六天,我便同意與他交換了,後來又有個農夫看上了強盜換與我的馬,見我不反對,樂嗬嗬拿劣馬換了,我想你不會要拿你的騾子來換我的劣馬吧。”
“我可不是不講理的強盜。”
“強盜怎麼不講理,他跟我溝通的很好也很有誠意。”
“這。”
“你不過是個沒教養的農夫。”
“我才不是,不對!怎能說我的寶馬是騾子?”
“嗬嗬我要將你上上下下罵一遍你是不是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反應過來。”
江駿鹽沉默了,他想拔劍割了那人舌頭。“有沒有想割了我的舌頭?”那人玩味道。被猜中心思的江駿鹽為之氣結,猛地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一柄折扇,忍著氣下了馬,雙手呈給了囚車裏的人。
那人拿了扇,一開一合後,粗試了一招葉底藏花。江駿鹽眼睛一亮,他自恃扇子花樣耍的極好,那想當初在**門口小扇子一展那小娘子們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現在看到眼前人把一個簡單招式使得剛柔並濟,才想起當博得喝彩也許是靠自己英俊的臉。想到這裏不禁害羞的低下了頭。
“啪!”那人將手中扇合攏如,朝江駿鹽腦袋上就是一下,道:“這表情真是讓人不舒坦。”
什麼時候下囚車走到我跟前的?!在江駿鹽的錯愕下,那人執扇朝他作了一揖,朗聲道:“揚地,卿河。”隨即抬頭一笑。
江駿鹽看清了那人麵目,還有那笑,心神一晃,忘了回禮。
“你竟是。”江駿鹽語塞後回過神來,趕忙回禮。“解憂閣,江駿鹽(字少揚),望大將軍恕小子無禮。”
話畢,卿河的笑容明顯一頓,爽朗道:“是庶人。”不等江駿鹽反應,卿河又道:“是令尊江千延讓你來接我的吧。周天子早下令不允周朝子民接濟我一粒米,收留我更視為叛國罪,兩者皆處以極刑。令尊雖是我忘年之交,心意卿河受了,卻萬不可把災禍帶至給你們,如此,原話告知你父親,你走吧。”
見卿河轉身上了囚車,江駿鹽縱身攔在了囚車前,:“將,不,常聽父親提起您,父親將您視為手足兄弟,我當喊您叔叔,卿叔叔,父親說了,我若今天帶著扇子請不回這扇子的主子,就把我逐出家門,除名於族譜。”
卿河無奈道,“真是的。動作語速這麼快都不讓叔叔好好裝一下大義凜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