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如閃電,阿牛那張粗獷的臉此時卻像死神的微笑,收割的鐮刀已悄然而近,此時張峰腦中一片空白,要死了嗎,恐懼襲上心頭。不,我還有我的夢,千辛萬苦的求仙不就是那縹緲的夢嗎。既然你要我死,那就一起死吧。
帶著如此的想法,張峰略帶青澀的臉上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瘋狂,身體裏如發絲細般的氣機如遊魚活躍了起來,懷抱的三尺青峰此時就像唯一的救命稻草,卻帶著一絲決然像前刺去。
錚…
似乎是某把劍出鞘的聲音,一把火紅色的寶劍突兀的懸浮在張峰與阿牛當中,中間三尺乃真空地帶,把兩人隔開,好似它原本就在那裏。
此劍約莫五尺,劍身古樸,中間開了一道凹槽,宛如一條紅色的線,更平添了一絲神秘。劍柄處有一道環,環上拴著一個破舊的草人,顯得俏皮可愛,此時卻散發著一種森然之氣,顯得不倫不類,怪異至極。內心裏讓人生出一種這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而非一把看似無害的神兵,卻讓人更加小心翼翼。
此時阿牛手執巨劍,依舊保持著劍尖向前的衝鋒之勢,離此劍三尺之處,隻見他額頭冒汗,再無之前的咄咄逼人,眼神中顯現出如臨大敵之態。張峰此時才得以喘息,剛剛那股攝人的氣機讓他有股無力感,無處可逃,無力反抗的無力感,手中的劍更像一個笑話,不知不覺間已布滿了裂紋,好似嘲笑他螳臂擋車,自不量力,百步外的氣機就讓他手中吹毛斷發的百煉精鋼成了這樣,手不規律的顫抖下表示著張峰的內心的駭然與不安,頭微微垂下,顯出了一絲退縮之意。
本派開派大典汝豈可越權行事,是否覺得自己手中寶劍能一戰群雄?柔柔的聲音傳來滿是銳利。阿牛此時內心一片懊惱,自己甘願做馬前卒有風險也有利益,也是欺那位欽定的內門末尾沒有根基,就算你有特殊之處又能如何呢,這可是一劍宗,這裏全是天才弟子誰不特殊?不一樣得是外門弟子?沒有根基與實力卻守著這麼一塊蛋糕被擠下去已是鐵板釘釘上的事了,一劍派的曆史上被擠出去的奇才鬼才可多不勝數,也不是泯然於眾人矣。
外門弟子不管是誰得到這個內門之位總會賣我一個人情,內門人情的價值不需多言,帶著這樣的想法就想著自己一劍過去讓他出個大醜他又有何顏麵在占據此位?可惜,沒想到二師姐卻在此時出了手。若此派讓人最畏懼的人不是大師兄,而是二師姐,雖然二師姐劍法稍弱一籌,但她從不按常理出牌,而二師姐那句話指責之意也分外明顯,以下犯上,一劍殺之都不為過,現在阿牛心裏隻能慶幸二師姐薑柔用的是以身禦劍而不是本人持劍了。不然那真是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帶著如此的想法阿牛大聲說道,師姐,我藐視同門,甘願去思過崖受罰一年,阿牛早已料到自己有可能受到的懲罰,此時卻耍了個心眼,絕口不提以下犯上之事,以下犯上可比藐視同門嚴重的多。
陸塵此時卻發話了,張峰,你可有話說。
低垂的頭慢慢抬起,臉上無喜無悲,似乎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張峰在阿牛出手的一瞬間內心的最後一絲僥幸已經煙消雲散了,自己此時卻孱弱如嬰孩,我是不是該慶幸正道人士爭奪利益之時還會維持這種道貌岸然的嘴臉呢,腦子裏想了想,帶著一絲嘲弄環顧四周說道,我畢竟是剛剛入門的師弟,沒有任何資格擔任本派內門弟子之位,為了本門著想,我願辭去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