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格爾華莊園內,燈火通明。
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走進別墅,身上冰冷的氣息不由讓人心中一跳。
“人呢?”
淩鷹走上前,“總裁在臥房。”
男人瞥了他一眼,然後走向臥房。
季以徵正安靜地躺在那裏,似乎永遠都不會醒來。
他的臥房內早已站了五六個也算世界頂尖級的醫生,他們看到男人來了之後似乎吃了一驚,都呆呆地愣在那裏。
男人根本就沒理他們,隻是走上前,問道:“怎麼樣?”那聲音富有磁性。
一個年紀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六七的一聲推了推眼鏡,然後拿過旁邊的報告平靜地說道,似乎沒有受到這個男人一點的影響,“情況可以說很不樂觀。一共兩發子彈,第一發雖然沒有打中肺葉但所受的傷也不小。第二發射中心髒,但是……”
正要說下去卻被男人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他也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閉上了嘴。
“子彈取出來了嗎?”
“沒有。”沒有一點遮掩,但是站在旁邊的醫生早就已經驚出了一身汗,簡直想要把這小子的嘴堵上。
他知不知道眼前的是誰?!知不知道!
好吧,他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啊!!
男人正眼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移開目光,說道:“準備手術。”
“是。”
男人戴上白手套,似乎並不介意這樣的環境,他的表情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男人目光凝練,準備動手,旁邊一幹醫生似乎都成了陪襯來打醬油的。
“刀。”
一把刀遞過去。
他切割開胸口的皮膚,手沒有一點顫抖,即使是心髒這樣危險的位置。
旁邊的一聲帶著口罩,眼睛都不願眨一下地盯著他。
每一刀,每一分力道都用得恰到好處,讓人產生了他不是在做手術的錯覺。
原來,這樣一件事情,也可以做得這樣優雅。
不過一刻鍾就完成,周遭的醫生似乎發出了抽氣的聲音,而男人似乎並沒有聽見。
“鉗子。”
他夾住那顆子彈,準備拔出,卻突然手上的動作一停。
“滴滴——滴滴——”
“心跳在下降!”旁邊的一聲提醒道,聲音裏麵還有那麼一絲懼怕。
男人沒有回答,拿著鉗子的手依然沒有一絲顫抖,目光依舊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年輕的醫生皺了皺眉上前,突然目光一凝。
原來如此……
“立刻準備輸血,供氧!”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醫生匆匆忙忙跑下去了。
男人依舊緊緊用鉗子捏住那顆子彈。
剩下的醫生有些疑惑地走上前,想著這樣一個絕頂的外科醫師為什麼會突然停下,一看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旁邊就是大動脈。
“刀!”
“不行!”立刻就有人阻止!
這樣下去,子彈還沒取出來,人就已經掛了!
男人陰鷙的目光掃過,似乎不滿有人在這個時候反抗自己。
“失血過多!”
年輕的醫生拿過刀遞過去。
男人接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下手。
那一刻,整個房間裏的人都屏氣凝神,不敢有絲毫動作,似乎怕動作大了就吹走了什麼。
“立刻輸血!”
男人眸子微微睜大,一用力,子彈擦著大動脈取出。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為這個男人的大膽也為自己的命運。
男人卻並沒有因此而鬆懈,把子彈扔在一邊,“紗布。”
等到輸血完了之後,看了一眼心電圖,顯示正常,然後取下口罩,“縫合。”然後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那位年輕的醫生。
不過前前後後一個多小時,男人便做完了所有工作。
他做手術從來不需要很長時間,也從不會猶豫,讓自己的優柔寡斷斷送一個人的性命,這是作為醫生最蠢的事情!
淩鷹看到男人走出來,有些急切地問道:“怎麼樣?”
“三個月之內不要過度勞累,否則會複發。”
“我懂了。”
男人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了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