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曾踏足過皇宮的雲水寒來了,不隻是為了見她,也是為了見那十年不曾謀麵的情敵。
十年過去,心裏早就不再去爭了,再爭,也爭不過天。
宿命,他隻能承認這也是他的宿命。
雲水寒來見,楚非墨自然是要見他的。
十年不相見,如今再見,彼此相對,依如從前。
“看你身體,應該還能在活個幾十年吧。”在那個春曖花開之時,雲水寒與楚非墨坐在殿內,寒香在一旁為二個人親自上茶上點心。
“幾十年,嗬嗬……”楚非墨笑,好漫長的幾十年,他倒是想活到那個年月。
“你呢,是不是還想再活個一百年。”楚非墨戲謔而語。
雖然身體不好,不過,近些年來他的性格上倒是樂觀很多,人也不會因為身體上的病而悲傷。
這十多年來,是他活得最有滋有味的日子了。
“我可不想變成老妖怪,能活在你前頭我也就知足了……”雲水寒也笑著說。
“嗬嗬,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死在你前頭的。”楚非墨認真的對他道。
“你們呀,能不能不要把死一直掛在嘴上?”一旁的寒香嗔怪的道。
“來,喝杯茶……”寒香又把水送到他的唇邊。
雲水寒望著他們恩愛的樣子,幾不可聞的笑了。
“今天前來,是來向你們辭別的……”
“辭別?”寒香疑惑。
“聽說連小公主都去作戰了,我堂堂七尺男兒,又豈敢不為國盡力……”
“雲兄……”寒香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必如此……”寒香對他鄭重的道。
他為尉遲家一輩子盡心盡力,這些年如果不是她,她也不能安心的照料非墨。
“男兒誌在四方,我還沒有老到拿不動刀劍的地步……”
“如今,雙方二老都相斷過世,我也就沒有什麼了牽掛的。”
“隻是,惟一不放心的,就是你呀……”說這話的時候眼眸是看著楚非墨的。
因為,他若真的哪天去了,怕是寒香,會就此……
“你放心,我會努力的不讓自己死在香香的前頭的。”這般說罷卻是又忍不住輕咳而起。
寒香忙拿起手帕給他,卻見手帕上又惹上了血跡。
雲水寒看在眼底,沉重的應句:“好,你們答應我的,要記著了……”雲水寒這就站了起來,低身,告退。
楚非墨站了起來,寒香扶他一起朝外走了去。
雲水寒走得很快,很快……
望著雲水寒那一抹消失的身影,寒香道:“墨,我們到外麵走一走吧。”
“嗯……”他點頭。
寒香摟過他的胳膊,與他一起朝外走了出去。
走在皇宮的大理石上,看這裏的天空,與戰火之外,有什麼不同。
皇宮之內,花開依舊。
皇宮之外,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
隻願那戰火中的兒女,能早日歸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