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主要有兩種形式的能量，這是人們的普遍認知。他們把這兩種能量分別稱作鬥氣和魔力，其實他們都錯了，這世上隻存在有一種能量，那就是元素。隻把元素當作魔力來源的觀點是愚蠢的，”老者頗為不屑地搖搖頭，又接著說了下去，“魔力和鬥氣的最大區別就是他們所分別利用的元素可塑性、溫和程度的不同。魔法需要的元素是溫和的、可塑性強的那一類型，魔法師施展魔法，就是要通過構建各種能量模型，引起周圍元素的共鳴，並加以引導，爆發出強大的威力；鬥氣所利用的元素是暴烈、可塑性差的那一類型。使用鬥氣，在淬煉肉體的同時，也會縮短武者的壽命；魔力雖然也能對魔法師的身體起到一定的作用，不過因著它的特性，效果大打折扣，又由於它能溫養人的經脈，壽命反而會增加。武者使用鬥氣，大多不采取任何技巧，隻有一些驚才豔絕的人物，自創一些法門，成為大陸上排得上號的強者。”
卓揚咂了咂嘴：“那不就是說鬥氣要比魔法更厲害了？”
老人搖了搖頭：“你錯了，魔法是一定要強於鬥氣的,之所以會存在有暴烈的元素，是因為它們是有缺失的，也就是說，它們並不完整。這是不可逆的，你不可能將它們補全。而溫和的元素則是完整的，如果精神力足夠強大，你甚至可以抽出它的一些片段，將它改造成各種各樣的。”
“改造成各種各樣的？”卓揚語氣微揚，“那麼世間就不止有這麼兩種形式的元素了？”
老者讚許地點點頭：“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們……我多次研究發現，其它形式的元素雖然有各種各樣奇特的性質，但結構並不會穩定，隻能在短時間內驅用。如果不在它們崩潰之前將片段補全，它就會轉化為另一種更為恐怖的能量，我們把它稱為“虛無”。”老者流露出一抹恐懼的神色，“虛無虛無，所過之處，一切都化為虛無，好在它是同歸於盡的消失。”
卓揚敏銳地捕捉到老者話語中的些許蛛絲馬跡，但並沒有深究：誰都會有些小秘密，何況對老人來說，自己不過是一個與他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要全盤托出太難了。
“什麼是同歸於盡地消失，“虛無”是可以控製的嗎？”卓揚迫不及待地提出這兩個問題。
“這個啊。”老人頓了頓，“它有一定的飽和值，也就是說，它是和它所接觸的能量或是事物互相泯滅。在我們看來，這就是同歸於盡；你說的控製不是不可以，但對自己本身傷害太大，隻能作為保命的手段，它會不斷吞噬你覆蓋在其上的精神念力，使你的魔法水平倒退。這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卓揚不禁打了一個寒噤，誰會幹這種事，果然是“保命”的方法啊。
老人看他臉色變幻不定，心中早已了然，開口道：“放心，以你現在的精神力來說，還遠遠達不到足以找出那些片段的地步，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卓揚滿臉黑線，這是安慰還是比事呢？老人輕笑一聲，接著說了下去：“至於你的體質為什麼不適合學鬥氣，那是因為你的身體有一個對於學習鬥氣的人來說非常致命的缺陷，你根本就沒有可以儲存鬥氣的氣海。你對此會毫無察覺，是因為體內積累的鬥氣還少，仍可以和魔元力一起在經脈中並行。但若是鬥氣方麵的造詣再深上幾分，經脈中所儲存的鬥氣達到飽和值後，不但鬥氣上修為無法寸進，而且會拖累你在魔法方麵的進境，實在是得不償失。”
卓揚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表示明白，沉默一會兒，複又開口問道：“那，您說的我在魔法方麵有天賦，是指什麼？”
“第一，你天生精神力強大；第二，你的魔法屬性為無屬性；第三，”老人略微地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似是不太確定地晃晃腦袋，“我不太清楚，可能你有那種體質，也可能你沒有。總之，如果你專修魔法，前途將一片光明。”老人說完這話，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卓揚一番，最終，老人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搖了搖頭，閉上眼，歎息一般地說道：“我累了，你走吧，告訴你這些已經是足夠了。這裏有一些法杖，有看上眼的，就挑一把走，權當是我送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