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都是她已經決定了的,沒有再心疼的理由,她隻能安慰自己,不用太久了,一定要離開,否則這顆心,遲早因為反複的傷痛而凋零。
感覺他的動作,她依舊安靜的閉著眼,他沒有把手臂喂進來當她的枕頭,隻是安靜的躺在一邊,連身體都沒有碰到。
女人就是作踐啊,他這麼忽然的疏遠,她卻心酸了,也許是她推他給亞東讓他生氣,或者他見了亞東,終於知道自己該選誰了麼?
閉著眼的眼有些酸,胸腔的酸涅湧上鼻尖,她細微的嚶嚀一聲,裝作朦朧的轉身,背對著他,不讓她看到她微微顫動的睫毛,怕自己泄露心底的酸疼。
但是他沒有動,什麼動作都沒有,隻看了她轉身,眉宇微微皺起,聽著她的嚶嚀,眼裏都是深邃,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對你溫聲細語,軟磨硬泡你從來不買賬,可是對你冷聲硬氣,我卻舍不得了。
難道非得忍著痛,昧著感覺去刺激你?
男人無端的想著各種,身旁的女人卻已經漸漸入睡,睡覺從來都是韓佳樂的大事,如果不是要命的事,什麼也抵不過她的困意,即便此時眼圈周圍還微微帶著潮濕。
李然終究是沒有碰她,沒有像一直以來的習慣那樣輕鬆把她欖入懷裏,也沒有讓她舒服的枕著自己的手臂,而是躺在一點距離的地方閉上深邃的眼。總是討好一個女人,他也會累的。黑夜裏還是讓他歇歇吧。
夜裏,韓佳樂醒了好多次,索性知道他不在身邊,她會睡得好一些,但知道他在,卻離她這麼遠,她反而睡不踏實了。
隻是這都是她自己選的,每醒一次微微苦笑,接著強迫自己入睡,折騰來折騰去,天微蒙蒙亮的時候,她終於算是睡沉了過去。
早晨醒來,李然看了一眼依舊熟睡的人,終於還是沒有再開口溫柔的喊她起床,而是自顧起身,衝澡、換衣、下樓,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以至於床上好容易睡熟的人絲毫未覺他的離開。
煥姨做好了早餐,隻是今天少爺起的早了些,臉色不太好,也沒有吩咐讓她一會兒給佳樂送早餐上去,還是她一會兒起來吃,她也安分的沒問。
看著他用了早餐就離開。
她還想著,昨天帶著佳樂都回了遊宅了,今天應該能夠看到兩人進展不錯,至少氣氛會暖和一些,隻是想不到,還是和這寒冬一樣冷。
床上的女人睜眼時,主臥裏一片寂靜,她隻安靜的盯著華貴的吊頂一動不動,她的生活怎麼會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她竟一點都理不出頭緒,原本心裏存在的藍圖,原本以為自己會過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但現實卻差了這麼多。
昨晚,他沒有碰她,終於沒有再忍著脾氣耐著性子,她心底不禁冷嘲,他這是後悔了把她放在身邊了麼?
那也好,她這樣呆在他身邊真的累了,心累。
幸好她親生父親洗清身份的證據終於找到了,也不枉費她想要作為女兒為父親做的這一件事,隻是她卻也失去了那麼多。
失去了唯一的哥哥,也失去了自己的骨肉,這些苦痛,讓她曾經安靜的性子早已變得清冷而寡鬱,她原本深愛他的那顆心,早已疲累不堪。但如今這樣的安寧,似乎是她想要的。
她沒了哥哥可以生活,可喬治沒了父親怎麼辦呢?
所以,她把他還給亞東是沒有錯的吧,解脫了自己的苦,也成全了他們斷了兩年二十多個月的愛情,還喬治一個可以衣食無憂的爸爸。
而李家那個溫暖的豪門,她無緣踏足,隻能祝願周潔能和李風幸福下去,祝願李春華可以抓得住王建,讓他們替她把幸福完美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