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海,這座別人眼裏的魅力之都,到底有什麼好,多少年輕人揣著純潔的夢想,二三年之後,在KTV裏唱著《故鄉》,杯子碰在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純生的泡沫灑遍房間的每個角落,最後又變成了一滴滴水,俊俏的少年和婀娜的姑娘踩在上麵,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好像明天早晨起來太陽就會照在他身邊,其實多少年來,他們就很少見到過早晨的太陽。
我在南京上學,離上海比較近,上學的時候偶爾會來上海玩玩,去七浦路買點東西,去外灘看看對麵的高樓大廈和眼前川流不息的黃浦江,是美啊,那時候覺得要是住在這裏該有多幸福啊,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這座城市的美麗,還有那麼多美麗的姑娘,她們飄逸的頭發和幹淨的臉龐從我的眼睛裏走過,恩,這是青春。
如今,我每天按時要去聽培訓課之後,剩下的時間我都會躲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給小梅打電話,告訴她這裏在我眼裏的一切。
有次,終於,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我們又吵起來了,她說我們不合適,還是分了吧,這是命運。
我怎麼都不會當真,為了在那種孤僻的環境中營造一種詩意的氛圍,我還特別故意調皮地講道:
“唔兮,世界走的太快,總是來不及回轉,我還依然沉浸在昨晚的夢裏,今天就突然就有人告訴我,我已經把本該贏回來的錢輸的一文不剩,甚至我連我今晚去哪裏都不知道,我望了望那碧綠波的黃浦江,緩緩流淌著,一閃一閃,還是叫人喜歡,珍重!”
平時不善言辭隻會吵架的她也回答了讓我刮目相看的詞句:我一直在窗外看風景,我忘記了是你揚起的衣袖還是風吹澀了我的眼睛,讓我以為我遇到了一段獨特的回憶,可是時光景逸,縱然我不願離去,可是花會枯萎,人會憔悴。而我卻忽視了屋裏的人,他或許才是我的歸宿,先生,不好意思,風太大,我想關掉窗子,請你遠行,一路保重!
哈哈,突然覺得好有詩意,我就在這種歡喜和無奈中睡著了!
接下來,那幾天上海一直下雨,不停地下雨,一直下,一直下。
她再也沒有回我電話。
直到一次我用公用電話打過去,她接了。在我再三的委求下,她聽我說了幾句,她說她受不了這種關係,都快兩年了,可是在別人眼裏我們還是以往如初,我的父母不同意,我的親戚朋友不同意,全世界的人就我同意,我也不想聽你的詩句,不想聽你的道理,都聽了兩年了,我爸媽給我介紹了一個合適的男孩子,他對我很好,我想我要和他在一起了,希望你也快樂。
嘟嘟嘟嘟嘟嘟..
現在,我終於知道心髒瞬間停工是什麼感覺了:就是腦血管中的血液快速奔湧,心髒卻已間歇供血不足,所有的肢體語言都被凝結到一起,整個人僵住,連同目光一起,固著成難以融化的一塊。
感覺好像演戲一樣,我還根本沒蘇醒過來,接下來的幾天我在上海極其鎮定,因為我心裏隻有一個目標:
我要回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