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一切的事情都交雜在第六天。
帶著影雷追擊飛行船的薩爾蘭齊回來了,不過卻不像是毫無收獲的樣子,一回來就待在他的屋子中,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來。
而影雷部隊看起來經曆過了一場不小的戰役,折損了好幾人,而帶傷的每個人都有。
在薩爾蘭齊出來之後,立刻找了奇克多過去。
「把這個交給父皇。」
遞給奇克多的,是很簡單的一封信。
「不要拆開。我希望在父皇看到之前沒有人能得知裏麵的內容。」薩爾蘭齊點點頭,「就這樣了,能動身就早點動身吧。」
在奇克多走出去之後,裁決走了進來。
「帶上幾個人跟著奇克多,我不希望他出事情。還有……如果奇克多去劫獄的話就抓住他,還有他的幫手。要活的。」他補上這一句話。
裁決不發一語,行禮後就走了出去。
恩格斯緩緩的張開眼睛。
這幾天他已經將自己的真元力調整到一個比較平穩的狀態,而身體的狀況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不過一想到頌讚從自己的身上抽走了撒狄的部份神識,恩格斯就開始擔心起來。
「也不知道少了這部份,對於我體內的力量平衡會不會有問題,總不能每次都要我壓抑著力量來打吧?遇到高手可不行這樣啊!不過這倒也是有好處,能從敵人體內引爆,有多少人能擋住這一招呢?」
用自己的真元力去擾亂對方的力量,這是在與頌讚一戰中想到的辦法。在這種突發的狀況下,還真的很少有人能擋住,除非對方對於力量的操控到了微觀的地步,否則必能收其效果。
而他本身的修為,也再上一層!
天火焚城錄,本就是要在生死之間曆練的絕學,將自己的肉體與精神狠狠的壓榨殆盡,彷若鳳凰從火焰之間重生一般。
每跨越一次生死線,實力就越高!
恩格斯不了解這些,因為從一開始冬眠日便沒有說清楚。他隻是隱約感覺到,體內有所不同而已,至於不同在何處,卻是無法說清楚。
但這對恩格斯來說從來不是問題。
「打就對了,想那麼多幹嘛!」
──很符合路卡斐西的評語。
「要走了要走了!」一陣破鑼嗓聲隨著門打開、跟著人影一起旋飛進來,「要回帝都了!」
恩格斯皺著眉頭,一閃身就按住奇克多的肩膀:「什麼意思?」
看著恩格斯突然出現在自己旁邊,早就習慣的奇克多也不以為意,他揚起手上一直拿著的信封:「大哥要我回去送信。」看著恩格斯有想拿過的意圖,他連忙藏在身後。
恩格斯倒也不是一定要拿,所以也就放棄了這一舉動。
相反的,他問起了睡美人的事情。
「唔、哦、耶?」
奇克多接連使用了叁個字來表達──恩格斯隻用一個拳頭就回應了。
「啊打人的感覺真好,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老是有人喜歡欺負我了。」
「過分!」奇克多抱怨了幾句,「她人目前很好啦──除去生死咒的影響──而我已經用了「神聖光」減緩運行速度、再以「日行脈」為底,加強了她的體質,短時間之內,包準不會有大礙。」
「做的不錯嘛!不過我記得神聖光跟日行脈都是流光的東西啊?」
「之前路卡斐西來的時候教過我。」
「之前?我怎麼不記得上次他來的時候有時間教你這個?」
「這個之前可不是指幾年前啊,大概是上個星期吧。」
上個星期……恩格斯大略推算,然後眉頭忍不住跳動了一下。
「上個星期……他才剛離開凡斯特克啊!這不可能吧,我遇到他的時候他說還沒到這裏來啊!」
「到底怎樣我不知道,不過路卡斐西那種高傲氣質沒幾個人學的來吧。」
「也對,那家夥,永遠都是這麼的神秘。」恩格斯嘟囔著。
那麼,既然能走,就不要再拖了吧!夜長夢多,這句話恩格斯是知道的。
奇克多弄來了八輪馬車,其中特地弄了個小隔間,是用來放置嵐景的,畢竟兩個人都沒有在旅途中看著別人熟睡的習慣。
將嵐景帶到馬車上的過程很平安,恩格斯還順便抓了一大袋的食物。
路上他跟奇克多要了信鴿,將一直想寄出的信送了出去。
「斯特利曼他們大概很心急吧?」
一去就是一個禮拜,搞不好他們會認為這是恩格斯跟嵐景私奔的藉口也說不一定。
「那,我們來談正事吧。」
旅途實在太無聊了,恩格斯將話題帶到帝都的監獄去。
關押恩格斯的同伴的地點──正確來說是位於帝都的東南方,孤寂神殿!
孤寂神殿屬於地海叁王公的勢力範圍,但實際上由於地緣關係,返月也有一部分的管轄權,當時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會將人關押在那裏。
而更重要的是,孤寂神殿可以發動結界,結界之中,一切萬物,同質者強,異質者弱。不是孤寂神殿的信徒,在那裏的力量將會大大的減弱。
此結界名為:百年孤寂!
百年孤寂並不隻有此效果,但奇克多卻沒有再往下說。
「這是我國的機密,就讓我保留一些吧。反正隻要知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了。」
百年孤寂並不是說想發動就發動,而是需要十個人,至少環級六的高手,引瑪那之力,共構陣圖,循環於天地之間,借日月星辰,到最後結界方成!
「速度夠快就可以了嗎?」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你都沒有在了解知識的嗎?」奇克多翻白眼。
監獄隻是神殿的一部分,但這部分可是很大的一部分──如果是算地下的體積的話。
「十叁層,這是確切的數目。」
人大概就被關在第十叁層,而如果要下去,就得先跟每層的苦修士交手──而在那裏,沒有一個人是可以忽視的。
「沒有人知道那裏的苦修士有多少,隻知道不少於六十人,而孤寂神殿的人最專精的就是衰弱。」
「千年逝流」孤寂神殿最成名的技巧,透過詛咒來操控人體,說起來,嵐景身上的生死咒也類似於這個。
「然後你要知道,越靠近神殿,苦修士的力量通常會越精純,因為靠近他們的信仰之源非常的近。」
馬車內沉默了下來,路很平穩,所以隻聽到了馬蹄的聲音。一時之間兩人彷佛都已經睡著。
雖然預料了會有困難,但沒有到會是這樣!
這代表著對恩格斯十分的重視嗎?
「歸根究底也是為了歿世吧……要是師父在就好了,使用歿世他大概可以一劍直下十叁層吧。」恩格斯想。他最近一直常拿自己跟師父比較,卻發現怎樣比卻都是比不過。師父的個性雖然有時候很差,不過實力卻是無可置疑的。
可是撒狄的神識已經離開歿世了,這劍還能跟以前一樣嗎?恩格斯放棄想下去。
「沒有正常管道可以混入嗎?」
「有,問題是管轄權不在我這,在二哥那裏。」
「……那算了,我沒興趣跟破壞神打交道。」
「破壞神」席鳴,恩格斯以前隻聽聞過他的某些事情,傳聞那是個能跟路卡斐西相比美的男人──而就是因為如此,恩格斯才特別不想去跟他有關係。
更何況聽說席鳴與薩爾蘭齊的關係很不好,所以對奇克多……
「其實也還過得去。」奇克多回答,「目前的我對於王位並沒有多大的獲取能力,所以二哥並不會對我采取太多的敵對動作──不要那麼吃驚,我對於人心的見識絕對比你還厲害,事實上與二哥的這種關係有一大半都是我操作而來的。」
「沒錯,奇克多是皇室子弟,這種事情當然見得多了……如果我們不是真心的朋友,或許奇克多也會壓榨我的價值去營造對他有利的環境吧!」恩格斯苦澀的想著,「我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你隻是習慣用自己的角度看世界吧。」看出了恩格斯的心理狀況,奇克多反而安慰他,「就是這樣我才喜歡跟你做朋友啊!」
「不是喜歡我的身體就好。」
回答是迎麵而來的一包零食。
這時候馬車的速度逐漸減緩下來。
「大概是動力沒有了吧。」
奇克多打開了一個側板,從裏麵拿出了一個亮綠色的透明棒子,陽光穿越過後在地板上形成了美麗的翡翠色。
「等我一下。」奇克多丟下這句話。
為了能盡快的到達帝都,奇克多要來了鋼鐵戰馬──顧名思義,是純機械的產品。動力源就是他剛剛拿出的東西,不過受限於技術,大約每八個小時要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