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梁靈飛歪著頭撐著雙手,想把身子坐直,他不想在女友麵前顯得萎靡不振。雖然病魔令他臉色慘白,嘴唇呈深紫色,讓他英俊的麵孔黯然失色。但他還是將頭發梳理得十分偎貼,強撐著雙睛有神地閃爍著,透出一絲樂觀的笑意,努力保持著幹淨利索的儒雅氣質。
喃喃的對“瑤欣”說:“親愛的,你別擔心我,瞧!你瘦多了,是我連累了你,這該死的病。”
說完捂著胸口又急促地呼吸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涔涔地直冒出來,原本蒼白的臉刹時和嘴唇一樣變成了深紫色。“瑤欣”連忙拿過床頭的氧氣管插進了他的鼻孔。
“飛哥別說話了,你沒病的,一點病也沒有,你馬上會好起來的。”
“瑤欣”努力裝出一臉笑容急切地說道。傷心地轉身站起高挑的身體,拉上了病房的窗簾,遮住了那一縷慘白的日光。很快“瑪瑤欣”擦掉了那不爭氣的眼淚,恐怕梁靈飛聽到的輕輕歎了一口氣,接著臉上露出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神態:我怎麼這樣無能自私,其實飛哥的病就是因為與我交往才得,他是因為體內缺失矽元素而顯現冠心病的症狀。我明明可以救飛哥的,要是在飛哥身體健康時與他結合,我來這裏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但又怕……我該怎麼辦呢。隱藏在心底那個可怕的聲音暫時鎮住了她的思緒。
床上的梁靈飛打破了病房裏的死寂,經過吸氧,梁靈飛那張已恢複慘白的臉,此時呈現出一幅平淡又充滿希望之間的神態。
對“瑪瑤欣”說道::“欣,你不要擔心我,醫生一定會想辦法的,用不了多久,我還會像以前那樣生龍活虎的。這樣就能夠和你……你你一起去北京、西藏旅遊,甚至和你一起結婚,那有多好啊!”說完側仰頭,喘著粗氣看著“瑤欣”。
梁靈飛此前是一個健康、陽光的男孩,高個子,人也長得挺帥的一杆蔥的鼻梁上,兩道濃密的劍眉,下麵是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稍高的眉骨,使他的眼眶凹了下去,卻顯得兩眼更加炯炯有神。喜歡打籃球的他,頭腦較靈活,為人內向、忠厚,就讀於上海某大學。病床邊長著一對棕色大眼睛的女孩是他的女友,也在同一所學校學習,他們再兩個月要畢業了。
1996年的秋天,剛開學不久。班上來了一個大眼睛女孩的插班生,叫“瑪瑤欣”,座位就在靈飛的身旁。小麥色的皮膚略帶性感,高挑的個子,烏黑的垂肩長發末端微卷,濃密而長的睫毛下眨著一對像瓷娃娃一樣的大眼睛,中間是一個筆挺的鼻子看上去有點翹,而她細長的眉毛下那對眼珠看上去神神秘秘的,卻是梁靈飛對她印象最為深刻的地方。自然地梁靈飛被“瑤欣”的美貌吸引了,在相互自我介紹時,他倆隻是禮節性地握了一下手,與其是握手倒不如說是碰了一下,但總算還是認識了。
在學校的食堂裏梁靈飛總是為她帶飯,而“瑤欣”也樂意承受這位麵慈心善,各學科優異的學長的殷勤。在來這裏之前“瑤欣”就想,在這陌生的星球,隻有像梁靈飛這樣的人,才能給她帶來安全和依靠。當和粗暴的父親吵架決意離開自己的家時,“瑪瑤欣”就根據自己的生活環境和來這裏的適應過程,為自己,更為這次任務設定了一個異**。一拍即和,“遙欣”似乎並不認識這星球上的任何人,而對梁靈飛卻是一往情深如影隨形,不久他們相愛了,在那裏找不到的,“瑪瑤欣”終於在這顆美麗的星球上找到了。這裏當然傾注了靈飛的全身心血和愛意,隻是讓靈飛隱隱約約覺得有點蹊蹺:“遙欣”每次在吃飯前總會用手摸摸鞋底,然後放在鼻子邊聞聞,而且基本上隻吃些根莖類蔬菜及粗糧。還有,兩人有時正說著話,“瑤欣”突然會嘰哩咕嚕的冒出幾個梁靈飛聽不懂的詞句,她會連忙用手遮住嘴,衝梁靈飛詭異地笑笑。所謂當局者迷,情人眼裏出西施,反而她的這些缺點在靈飛的眼裏慢慢變成了可愛甚至優點。
快畢業了,一天,在學校食堂裏。靈飛發現坐在餐桌對麵的“瑤欣”氣色不對。
“今天你看上去有點累,”令飛關切地問道。
“沒沒……沒啥。”
瑤欣沒頭沒腦地答道,而兩眼卻往下急切地在地麵上搜尋著什麼。
“你頭暈,要不去醫院看一下醫生!”
看著“瑤欣”的頭低著,好像晃來晃去的樣子,原來大而有神的眼睛也失去了亮色,令飛急了。
“不不不。”“瑤欣”大聲而恐懼的嚷道。(萬一在醫院體檢時,讓他們發現我身上的合成器,那該怎辦!)
“是不是身邊沒錢,哪你父母呢?”靈飛加大了聲音。
“錢是什麼東西,幹什麼用!我父母在西藏,在這就我一個人”(每當令飛問起她的父母時“瑤欣”總是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