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血無法讓人返老還童,卻可以讓人青春永駐,這是特克加坦大陸最神奇的傳說之一。沒有什麼比永遠的青春更誘人,在那些貪婪的貴族中,從來都不缺少殺死精靈取血煉製秘藥的例子。但恐怕沒有人能想到,這個傳言的最有力證據竟然會藏在仙林,藏在精靈們心中最神聖的地方。
“最推崇犧牲的種族必然是最自私的種族。”貝爾加登攥住元素之心,發出刺耳的笑聲,“所有冠冕堂皇的說辭背後一定都有著不可告人的卑劣目的。”
秋風吹過空蕩蕩的血池,崔斯特帶走了奧菲麗婭,也帶走了仙林最後的希望。希露芙無力的癱倒在地:
“太晚了嗎……”她抬頭看著災難之子,表情憂傷而疲倦,“你要元素之心做什麼,薩菲羅斯?”
“做什麼呢……”災難之子看著跳動的紅色心髒,微笑起來,“他們常說,所有違抗世界意誌的努力都注定要以失敗告終,但奇怪的是,他們卻從不願去嚐試……”
一點亮光忽然從血池的另一邊傳來,我們轉臉望去,一個藍色的印記在潘多拉的手臂上點亮……
“看來我不能陪你們玩下去了。”魔女幽幽站起,黑色的眸子冰冷的沒有一絲笑意,“有些人已經等不及了……”
“你想要什麼,潘多拉?”我看著這個淺笑盈盈的尤物,忽然覺得有些厭惡。
“你問我嗎,美人?”紅色法陣在魔女腳下慢慢浮現,她伸出手,似乎要把掌中的東西展示給我們,“你不知道女人最渴望的是什麼嗎?”
女人最渴望的,我看著漸漸騰起的光幕,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誰在支持你,潘多拉!”
“是誰呢……”魔女垂下雙手,衣物從她肩頭滑落,“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欲望,人人都是自私的,隻是有些人坦率,有些人虛偽,有些人渴望鮮血卻又不想弄髒自己的雙手。”
隔著紅色的光幕,潘多拉再次咯咯笑出了聲:
“給你個提示,我的漂亮娃娃,人心的黑暗要遠超出你的想象,女人們為了一張漂亮臉蛋可以和魔鬼做交易,就像我這樣,所以我從不拒絕那些有著同樣需求的姑娘們,但我的價碼很高,能出的起價錢的人並不多。每個姑娘心中都有一個魔女,但隻有那些最貪婪,最陰險,也最有力量的女人才能把我變成現實……”
“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空氣振動的聲音越來越響,我不禁大喊起來。
紅光模糊了魔女的身形,她似乎還在說著什麼,但那些話語卻已經無法分辨了。
“要放她走嗎?”妮可抽出匕首望著我。
我把目光轉向希露芙,風之聖女卻隻是呆呆看著那片紅色亮光。
“算了,讓她走吧。”我握住妮可的手腕,搖了搖頭。
低沉的爆響聲中,傳送陣發出最後的閃耀,魔女終於也帶著她的戰利品離開了……
元素之心,精靈血,奧菲麗婭,我忽然想起貝爾加登地堡裏這三個魔頭的對話,當時聽起來是那麼不可思議的宣言如今竟然都變成了現實,崔斯特帶走了奧菲麗婭,潘多拉得到了精靈血,而元素之心,現在就握在貝爾加登手裏。原來我們這一路的追逐什麼都沒有改變。
我看著希露芙歎了口氣,如此絕望的真相對風之聖女來說確實打擊太大了,如果她失去了戰鬥的決心,我們也就不好插手了。
“你的決定,希露芙。”克裏斯握緊長弓,表情沉靜下來。
“決定……”希露芙低聲重複著,仿佛一時間無法理解這個詞語的含義。
“女皇和長老們都不在了,如今你是仙林的最高領導,告訴我,下一步仙林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風之聖女伸手扶住一邊的藤蔓,她按著額頭,表情竟有些痛苦。
“希露芙,我們不能讓他帶走元素之心。”克裏斯在一旁輕聲提醒。
深秋的陽光失去了往日的熾烈,即使身處這正午的叢林,依然能感到陣陣寒意。風之聖女慢慢抬起頭,目光由疲倦變的坦然,她看著麵前的貝爾加登,就像看著那個記憶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