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尼爾請安一家人委屈下,兩個平方的空間戒指裏是擠了點,也悶了點,可是呆上一小會根本不是難事。再說這總比呆在監牢中要強太多吧?
尼爾從窗口施展飛行術出去,在晚上根本不太可能看見他,除非象黑暗精靈一樣有夜視的天賦。
將安一家重新在城外的農家安置下後,尼爾返回了城裏,既然他肯定這個看著就不舒服的伯爵會在夜裏下黑手,他為什麼就不能去伯爵府裏搞點事?
夜很黑,塞班並不是一座很知名的商業重鎮,夜生活也不如中京城那麼繁華,到了夜裏一兩點還可以看到喝醉的酒客在大街上晃蕩。
偶爾的一兩盞燈火在夜裏顯得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象是草原上野狼的兩隻眼睛。靜宓的夜裏隻有風在呼呼的刮著,本來尼爾也可以用魔法來卸風,可是這麼也勢必不可抑止的發出魔法波動,為了以防萬一,尼爾頂著格格作響的牙齒叩聲朝伯爵府摸去。
伯爵府是塞班最雄偉也是最高的建築,最算在漆黑的夜裏也能看見它朦朧的外貌,象暗中蟄伏的一隻巨獸,等著獵物的路過,然後張開大嘴一口吞噬掉。
隻有要植物,它們就是尼爾的眼睛和耳朵,尼爾靠著它們的指點,毫不費力的從公爵府旁邊的一處圍牆上飛過,靈巧的沒入黑暗中,象一隻優雅的貓。
看來最中間的那座尖尖窄窄的高塔就是魔法師住的地方了,不知為什麼,魔法師通常都是喜歡住在最高,最窄的塔頂上,難道越接近太陽星星月亮,吸收到的魔法元素也越多?
不過高塔黑乎乎的一片,沒有半點燈火,看來伯爵果然把自己手下的魔法師派出去“拜訪”自己原本落腳的那家旅館了啊。
高塔邊應該就是伯爵的臥室了吧,因為離魔法師越近,他們越覺得安全,除非魔法師喜歡搞一些危險的實驗。
不過門口有兩個士兵,而且每隔一刻鍾還有一群巡邏的士兵會經過這裏。尼爾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在不驚動士兵的情況下摸過去。
不敢肯定有沒有魔法師在,尼爾不敢貿然用魔法,以防打草驚蛇。
還好這並難不倒一個除了會魔法之外,還學過好幾年基本武技的魔法師。加上尼爾小時候是生活在山村裏,攀爬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是問題。
當一隊巡邏的士兵剛經過,躲在黑暗中的尼爾馬上象一隻壁虎一樣,悄悄的遊上二樓,在可以縱觀全局的二樓天窗外,尼爾看見了一樣令他吃驚得幾乎掉下來的東西!
那是一副油畫,畫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雖然油畫的油彩已經有些暗淡,但是看得出來這個眉宇間帶著淡淡笑容的女人,正是尼爾的母親卡蓮娜!
而伯爵正對著這付油畫而立,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就象撫mo愛人一樣溫柔的撫mo著那付畫,看不到伯爵臉上的表情,但是尼爾覺得他肯定愛著自己的母親。
原來伯爵跟自己母親是認識的,本來還想打聽一下母親原來的事。可是想到這個伯爵現在已經派人在自己住的旅館準備對付自己時,尼爾覺得還是不要跟這樣的人再有接觸為好。
然而當尼爾準備放棄報複一下伯爵的時候,伯爵卻開口自言自語了。
“卡蓮娜,十六年了,你離開我已經整整十六年了。這段日子裏,你一個人過得還好嗎?”
尼爾的聽力非常好,白天裏的視力也是。
看來伯爵並不知道自己母親自己不在了。
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尼爾鬼使神差的沒有動,而是繼續的聽下去。
“你這個人啊,看起來那麼柔弱,可是性子卻堅硬得很!如果你當年嫁的人是我,該有多好!”
尼爾心裏一軟,這些話觸動了他心裏塵封的那些往事,小時候跟父母生活在一起的那些片斷又仿佛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引著眼淚又模糊了視線。
結果伯爵原本溫柔又包含愛意的低語突然變得高亢而憤怒,仿佛一隻受傷的狼在嘶吼一般,他揮舞著拳頭大聲咆哮道:“你說,我到底有什麼不好?你非要選擇那個小公務員!我當時已經是男爵了,現在更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伯爵。我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子民!我的財富多得可以用來鋪路!可是你偏偏就是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