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和影交界的地方,有一個不平行的世界,,何時才能發現,這個世界所戴著的虛偽麵具——明明身處世界的某一端,卻不能感覺到真實的存在。風是這麼說的。
羈絆在黑暗灌滿雙眸前到達了彼岸,卻沒有發現,暮然眼眸的冷意,零落了花開,覆蓋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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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世界?世界是一成不變的嗎?
或許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兩個問題。
世界,是這個這個國家,這個地球,這個宇宙嗎?還是隻是自己身邊可以觸摸到的一小片領域呢?
世界是變化的嗎?日複一日的潮起潮落;一成不變的月圓月缺;往複循環的四季變遷。就算簡單到每一個人,也不過是反複著每天的睡覺,吃飯,工作而已,跟心跳呼吸一樣重複再重複。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世界是他們眼中的世界,世界的是否變化也是由他們的心來決定。但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不管誰用怎麼樣的眼光去審視它,它依然還是那個世界,一天天孜孜不倦的循環運行著,把每一個人都包括在它之中。
不過,對於冷無月而言,他的世界就是學校和家裏,親人、朋友、寵物、同學、老師還有少許的陌生人就是他世界的全部;他的世界是簡單的、平凡的、不變的。每天早上從床上爬起來,吃一頓豐富的早餐然後去上課,和親密的朋友聊天,放學回家與家人的共聚晚餐,和心愛的寵物玩耍,然後上chuang睡覺,或許睡覺之前還會和兩個摯友發一發短信息。
然後一切都改變了,在一瞬間,無論是他眼中的世界也好,一成不變的簡單平凡的每一天也好,都不再一樣。
夏季的一天夜晚,一間千萬級富翁居住的豪宅的某個庭院中,有一個小男孩正在和自己的最愛的寵物嬉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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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上空某處。
靜謐幽黑的空間突然像一張被抓皺的畫紙一樣,出現了奇怪的扭曲。月光透過扭曲的空間,都變得如同穿越遊樂園裏的哈哈鏡一樣,變得格外詭異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空間的扭曲越來越嚴重,原本應該平整光滑的地方,突然像是沸騰的岩漿一樣,帶著一種粘稠感,無規律的時而漲起,時而凹陷。背後的景物就像穿過了透鏡一樣,又像空無飄渺的海市蜃樓,變得不真實起來。
這一塊空間充滿了巨大的違和感,聲音,光線似乎都失去了意義。沒有風,也沒有光,明明是圓亮當空,繁星點點,但這一片空間卻越發的幽黑不可視起來。
極度錯亂的空間中,時間已經失去參考的價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秒以後,也許是一分鍾,也許是一小時,某一個刹那,一道比黑夜更加漆黑的裂縫出現在半空中。它是如此的突兀,就像天空突然張開了一張大嘴。而周圍的天空就像破掉的玻璃一樣碎裂成一塊一塊,然後在眨眼間,天空的殘片就被半空中的“大嘴”吸入了,快速的消失在無邊的深淵之中。
一團耀眼的藍光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黑暗的最深處,明明是很美麗,宛如最純淨的藍寶石一樣的藍色,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周圍的黑暗影響,總讓人覺得帶著一股邪惡的氣息。
藍光一經出現就立刻消失了,而下一刻,半空中的扭曲變得更加嚴重起來,那猶如天穹上的傷口一樣的漆黑裂縫,越發暴躁的吞噬四周的夜空。饑渴、狂暴,就像餓了十多天的野獸,變得無比瘋狂;天空不停的扭動、拉伸然後碎裂,是那樣的無助,仿佛都可以聽到它正發出“吱吱嘎嘎”的悲鳴。
藍光再一次出現已經脫離的裂縫,漂浮在更遠處的天空中。
最終的一瞬,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沒有貓的叫聲,沒有夏夜的蟲鳴聲,連心跳聲,呼吸聲也無法聽不到。世界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一片空白,睜大的雙眼中隻有一種見到一片虛無混沌的錯覺。裸露的皮膚也感覺不到清爽的夜風和略帶點濕潤的空氣。
就像是有預感,就在這詭異的瞬間,小男孩猛的抬起頭。他瞳孔中,隻來得及映出一抹魅惑的藍。
流星?!
男孩心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是什麼?旁邊不時傳出的蟲鳴聲也消失殆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讓人從心中感到一陣的壓抑。
“媽媽呢?媽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小男孩渾身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大聲喊了起來。
到處燃燒著的衝天火焰,將幾乎整個房子變成了一片火海,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一旁,散發著嗆人的血腥氣息。小男孩向著前方行去。
“媽媽。”雖然離得很遠,但是小男孩卻認出了那倒在地上的身影,急忙跑了過去。
“嗚——,媽媽,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快醒醒,我是無月——,嗚——”輕輕地扶起了那略微顯得有些冰涼的身體,看著媽媽那蒼白的臉龐,冷無月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一道巨大的傷口貫穿了媽媽的身體,露出了身體內部鮮紅的髒器,傷口仿佛已經幹涸一般,緩緩地流出了有些暗紅的鮮血。
仿佛聽到了冷無月那淒涼的聲音,媽媽的眼睛緩緩地張開,看著正在哭泣的冷無月,眼中露出了一絲欣慰。憑借著那殘破的身軀,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
“媽媽,你醒了,嗚——”感覺到懷中的身體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冷無月連忙抬起頭來,看著醒來的媽媽,驚喜地說道。
“————。”媽媽的嘴唇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媽媽的嘴唇輕微地顫抖了起來,仿佛要說些什麼似的,冷無月連忙靠了上去,把自己的耳朵貼了上去,隻聽到她斷斷續續地說道:“——逃——快逃——”
媽媽的眼中露出了奇異的光芒,怔怔地注視著仍在不斷抽泣的冷無月,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嗚——,嘛媽,你醒醒啊,不要離開我,——媽媽。”感到懷中的身體逐漸變的冰冷,再也沒有任何的生機,冷無月失聲地痛哭了起來。
“喲,大哥,你看這裏原來還有一個小孩耶。”
“是嗎,竟然還會有小孩,走,我們過去看看。”粗狂的聲音傳來,出現一群人圍了過來,牢牢地把冷無月包圍了起來。
臉上有一道猙獰傷疤的青年人緩步走到了正在哭泣的兩人前方,望見了冷無月,眼中露出了奇妙的光芒。
“為什麼,你們是誰?為什麼在我家?為什麼要殺我媽媽?”冷無月抬起頭來,露出了刻骨的仇恨,凝視著眼前的青年人。直覺告訴他,就是這群人殺了他媽媽。
並沒有回答冷無月的話語,青年人發出了瘋狂的笑聲。
彭,一個沉悶的響起,升起了一陣陣的水霧,一個人影狠狠地向後方飛去,撞在了一間正在燃燒的房屋上,破舊不堪的房屋再也支持不住,轟然倒塌,蕩起了一陣陣的煙塵。正在嬉笑的眾們露出了愕然的表情,齊齊地向正蒸騰著水霧的方向看去。
薄薄的水霧緩緩散去,露出了裏麵那仿佛是一座房屋一般的身軀,銀色的皮毛在月光下反射著清冷的光輝,不帶一絲感情的銀色眼眸,散發著冰冷的寒意,就算是在這仿佛是火海一般的環境裏,也讓人感到一絲的寒冷,那竟然是一隻神駿至極的銀色巨狼。
那群人用驚恐的眼神望著那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在他們心中那戰無不勝的隊長竟然連一招都沒有接下來,就被遠遠地擊飛了出去。
“咳——咳——。”一個漆黑的人影從倒塌的房屋下麵站了起來,發出了兩聲咳嗽,緩緩地走了出來,冷聲說道:“怕什麼,不過是一隻犬類魔獸罷了,把它給我圍起來。”
巨狼的眼中泛起了一絲冷光,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眼前的人類,散發出了一股驚人的殺氣。
“愚蠢的人類啊,竟然觸犯了我的禁忌,我會讓爾等的靈魂都不得安息,永遠地埋葬在極地的深淵之上。”
冷淡的聲音響起,回蕩在附近的空間,淡淡的寒氣散發開來,仿佛連周圍的火勢也減小了一般。
愣在原地的青年人怔怔地看著變成冰雕的士兵們,喃喃地說道:“這是——領域,不,不可能,這種地方,竟然會出現領域強者。”徹骨的冰寒襲來,他的雙腳之上出現了一層潔白的冰層,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上方蔓延而去。
銀狼沒有一絲感情的銀色眼眸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類,冷聲說道:“殺了你們,隻會玷汙我的手,你們就在這極地的深淵之中承受那深入靈魂的冰凍之苦吧!”
清晰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青年人的腦海中變得一片空白,隻剩下了一雙不帶一絲感情的銀色雙眸冷冷地看著自己,最後變得一陣冰冷,一陣深邃的黑暗向他襲來。
肆虐的白色寒氣變成了一朵朵白色的浪花,將附近的空間變成了一片冰雪的世界,在離寒氣不遠的地方,衝天的火焰仍然在熊熊地燃燒,仿佛冰火的交界一般,互不侵犯。無數奇特的冰雕佇立在大地之上,散發著詭異的氣息。銀狼轉過身來,冰冷的眼睛淡淡地凝視著坐在地上的兩人。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冷無月看著變得一片狼藉的房屋,喃喃地道。
銀狼凝視著眼前的男孩,眼中露出了一絲奇異的光彩,淡淡地說道:“沒有為什麼,在這個世界,沒有力量便是原罪。”
冷無月沒有焦距的視線逐漸散發出光彩,看著眼前威武的銀色巨狼,喃喃地問道:“沒有力量——就是原罪?”
“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目的。”打斷了銀狼的話,冷無月抬起了頭,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沒有一絲的懼怕,大聲說道。
銀狼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並沒有因為眼前少年的態度而生氣,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他幾下,慢慢地轉過身來,向著前方走去。
“如果想要力量的話,就跟我來吧。”
“沒有力量——便是原罪嗎?”輕輕地念叨著這句話,眼眸裏映射出莫名的神采,冷無月踉蹌著站起身來,艱難地向著銀狼離去的方向追去。
十年後………………
“罪惡的組織,罪惡的‘領袖’,就以你的生命來償還這份罪孽吧。”高空中,冷無月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人,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