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撕扯牽動著每一寸肌膚,雷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每一個細胞被重複的撕裂然後在一片金光中融合。劇痛席卷全身,甚至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這俱來的疼痛直衝腦神經,雷晨有一種精神要被衝散的感覺,隻能緊咬著牙不停的默念:“我還沒買房娶媳婦,我不能死……”
撕裂,融合,撕裂……
仿佛一個世紀般長久,疼痛感消失了,隨之而來的舒爽讓雷晨的喉嚨發出一聲呻吟,精神在極度疲憊中沉沉睡去。
天陰沉沉的,淅瀝瀝下著小雨,一連下了三天還不見停歇。
雷晨感覺身上濕漉漉的,腦袋還有些昏沉,落雨不時的打在臉上,但又一時無法睜開眼。心中惱怒,又漏雨了,這黑心的房租婆上個月竟然要老子加房錢,呸。
眼睛實在沒有力氣睜開,雷晨向右翻了個身,想要避開漏雨的一側繼續睡上一覺,再攢上兩個月的工資就可以支付一套房款首付了,再好好挑一個媳婦,到底是冬梅好呢還是夏荷好呢,這兩個小妮子整天向胖哥我暗送秋波,選一個實在是頭疼,如果兩個可以一起,嘿嘿。
好濕,好濕。雷晨興奮的打了個哆嗦。
好濕!
雷晨突然精神一振,整個人如僵屍般驟然站了起來,焦急的去摸身下的枕頭,嘴裏大聲嚷嚷著:“我的錢,我的錢,老子剛發的工錢,這下全濕了。”
沒有枕頭,沒有床,甚至,身上連一件內褲都沒有。
四周一片燒焦的痕跡,粗壯的大樹從上至下被生生劈斷,現在還散發著陣陣白煙。入眼處一片狼藉,一條不算湍急的瀑布自山頂流下。在百米外形成一個湖泊,將兩岸分割成兩個世界,對麵綠草碧波,樹木蓊鬱。此處卻是經曆過烈火洗禮之後的場景,觸目驚心。四周山峰陡立,光滑如壁,竟似如刀鋒切過一般,整個山穀狹長,俯視來看,仿佛整座山峰被利器生生劈開。
雷晨一手捂著襠部,一手捂著嘴巴,身子微微的縮立,一陣陣的發抖,眼神處是一片被命運蹂躪過的淒楚。
“啊……”
一聲淒慘的叫聲發出,雷晨肥碩的的身子獵豹般竄上身旁一棵焦黑但沒有倒地的樹上,隨後卻聽“哢”的一聲,焦樹不堪重負,終於折斷了腰肢,隨之又是一聲慘叫,整個人四麵朝地,摔的七暈八轉。
就在這胖子剛才站立的身後,一個人影坐立在地,身上紫色的袍子裹卷了全身,頭低著,枯黑的手中握著一根一米多長的紫色手杖,晶瑩剔透。散發閃閃光澤,隻是手杖頂端一枚鑲嵌其中的水晶碎裂了,手杖拄在地上,支撐著身體沒有歪倒。此人身後,一隻龍頭鳥身的巨大怪物癱倒在地,緊密的鱗片下不時冒出股股獻血。
過了一刻鍾時間,雷晨才從眩暈中清醒過來,扶著手臂跪坐起來,又想起了那個全身乃至神經被撕裂的噩夢。
雷晨抬起自己的手臂仔細的看著,夢中那種撕裂的疼痛感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掉。我又怎麼會到了這裏,那個夢難道是真的?或者,我這依然是在做夢?
重新站起身來,仔細定了定神,雷晨才發現身上一片片黑色的汙垢,散發出陣陣惡臭。身子沒見消瘦但明顯有輕盈之感,沒有汙垢的肌膚散發出粉嫩的光澤。
躡著腳小心翼翼的向著枯黑怪人走去,雷晨輕輕探了下鼻息,已經死去多時了。暗自鬆了口氣,死人比怪物安全多了。
經過這一陣慌亂,精神鬆弛下來的胖子又感覺陣陣的疲勞,靠在一棵枯樹下呆呆盯著黑枯的屍體發呆,突然一幕幕畫麵在腦中閃過,如電影般閃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