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奇跡,因為奇跡已死。
“啊!”
這時,原本癡呆的張昆突然一聲狂吼,隻見他麵目張狂,一雙眼幾乎都要爆了出來。他撿起地上的落日神劍,就向他的石人父親劈去。
剛才他那一劍都沒能破解石人封印,這一劍有如何能破掉?
“啊?”
在場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難道張昆是瘋了嗎?
張昆的確是瘋了。
那一劍,他劈死了自己的兄弟。
雖然說在劈出那一劍的時候,張昆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劈成兩半的時候,所有的心理準備就在那一刻被瞬間擊垮了。
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
世上還有什麼痛苦能比親手殺死自己親人來的痛苦?
沒有了!
至少在張昆的心裏已經沒有了。
所以張昆才會瘋了。
瘋狂背後的代價往往是慘痛的。
世人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然而當一個人真正的瘋狂的時候,這些道理在他瘋狂的心的麵前卻又算的了什麼?
這一劍劈下去,他父親必死無疑。
麵對瘋狂的張昆,眾人想去勸解,但是卻沒有人敢上前勸解,而且也無從勸解。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或者是悄悄地偏過了頭去,因為他們不想再看到死人了。
畢竟不管死的是不是自己的親人,死人總是不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住手!”
就在眾人閉上眼、偏過頭,落日神劍已經放出最燦爛的落日光輝的時候,蒼穹傳來一聲狂喝。
然後,聲畢,刀現,極光一散,夕陽已盡。
“當!”
落日神劍從張昆的手中掉落,砸到他石人父親的頭上,滾落在地。
聽到這一聲狂喝,眾人立馬睜開眼睛一看,隻見蒼穹之外,一白衣老者正禦風而來,空中三尺長須飄蕩身後,如若曠世仙人。一把後背大刀提在身前,刀光猶顯。顯然剛才打落張昆手中落日神劍的那道刀光正是此人所發。
“開元神刀?”
“爹?”
原來此人正是開元神刀陸開元,三日之前由於蘇若彤的提點,他獨自一人前去尋找巨闕神劍。三日來,他徹夜不停,費盡千辛萬苦,四處打探巨闕神劍的消息,幾乎已經走遍了半個江湖,可是巨闕神劍依舊沒有絲毫的下落。
今日是他兄弟陸展元裂化的最後一日期限了,無奈之下他隻好趕回蘇家,另尋他策了。
當他還在空中的時候,恰好看到張昆正舉起落日神劍朝著一座石人劈去。看那張昆的手法沒有絲毫的技巧可言,那一劍若是劈下去,必定石裂人亡。緊急之間,他也不多想,長空劈出一道刀氣,才避免了一場災厄。
而那張昆被陸開元擋下之後,整個人就像秋日的茄子一樣,懨了下去。再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再用劍去劈石人。隻有他絕望的雙眼癡癡地凝望著石人,天光可見,一行清淚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地滑出了他的眼眶。
男兒的淚,總是在不經意間悄悄地滑落。
卻說陸開元禦風而來,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已經降落在了眾人之前。
落地之後,陸開元才看清眼前的狀況,他看著地上散落的兩片石人,和掉落在地的落日神劍,他已經明了了大半。
本來他是想要說幾句話,來指責幾句張昆魯莽行為的。但是他看著張昆絕望的樣子,也就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爹!可否尋到巨闕神劍?”陸天勝利激動地跑上前來。本來情緒還很好的陸開元,經陸天勝這麼一問,他一張老臉頓時就憤怒了起來。
“隻怨爹無能,三日來,我徹夜不眠,尋遍半個江湖,莫說是巨闕神劍了,就連一句關於巨闕神劍的話都沒有聽到。”
“啊?”陸天勝失望道:“怎麼可能?不是說巨闕神劍已經現世了嗎?既然已經現世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會沒有任何消息呢?”
陸開元乜斜了蘇若彤一眼,故作大聲道:“陸某也正自奇怪,巨闕神劍,現世驚天,既然現世了,怎麼會沒有消息呢?”
“難道是落日神劍根本就沒有現世?”
“巨闕神劍乃曠世神器,現不現世,我等凡夫俗子又怎麼知道?還不是別人說它現世了,我等便相信了。”
陸開元這番話說的刺耳異常,分明就是在說蘇若彤所說的巨闕神劍現世一事就是無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