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紅木大床上,雕刻著活靈活現的花鳥魚蟲。床簾有兩層,一層為厚重的錦緞,足亦遮住陽光,最外一層是淡淡的透紗,似煙一般。
光看這奢華的床簾,不難看出,躺在床上的人身份必定金貴異常。
此房分為兩格,入得大門便是一張紅木圓桌,上麵漆著一層亮油,泛出一層古樸之色。圓木紅凳四腳妖嬈盤旋,似柔的弧度,凳腳微微圓起,似一拍而起的岸浪。
桌上正中心擺放著一個瓷盤托器,托盤中放著一隻高翹嘴的瓷壺,四周還圍著四隻倒扣的杯子。
裏麵一格為女子的廂房,那紅綠相間的格局並不難看出。
在那高雅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巧的瓜子臉,皮膚有些病白。那失了血色的小臉看著讓人十分的心疼。
在小女孩的額頭之上裹著幾層白色的紗布,隱隱透出一絲血紅色。這額頭上的紗加上女孩病白的臉,不難看出,小女孩的額頭受了傷,磕破皮肉了。
小女孩如洋娃娃一般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地撲扇了幾下,一下子睜開眼皮之後,綻放出來的光芒差點閃到人的心神。
尹天夕睜眼,看到那繡著清寒梅花的床頂,困惑地眨了一下眉頭。“噝……”隻是輕輕扯動了一下眉頭,那裂開似火燒一般的疼痛像是百餘根小針正在紮著她的皮肉一樣。
身上的緞被滑落下來,隻是那有些怪異的味道讓尹天夕有些不舒服。有些發呆的尹天夕摸了一下原本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表層非常柔軟,並精美地繡著喜鵲壓枝,喜上枝頭的吉祥圖案。隻是被子底下的那一層褥質量十分的差,這算不算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尹天夕摸了一下額頭,那特別得刺痛,及手心能觸及到的一層紗布,這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尹天夕,她的額頭受傷了。
“呀,四小姐醒過來了!”突然傳來一聲處在變聲期女子帶些暗啞的聲音。
尹天夕看向聲音來源處,看到了一個穿著嫩黃色長裙,束著小辮兒,長發及腰的一個小女孩。
對於‘四小姐’這三個字,尹天夕有些不太適應。她爸媽死得早,就她一個女兒,哪來的前麵一、二、三啊。
“四小姐,你可覺得自己哪還有不適感嗎?”小丫頭腿腳倒是挺利索,跑到了尹天夕的身邊,查看尹天夕額頭上的傷勢。
“你叫我……四小姐?”尹天夕不是傻子,這裏跟她房間的布局、擺設完全不同,她不會木頭腦袋地以為這裏還是她的房間。
低頭瞥到自己嚴重縮水的手,及那副幼小的身子,不用多說什麼,尹天夕也明白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一件極其狗血的事情。
“四小姐,你怎麼了,不記得小桃了嗎?”小丫頭很快就發現了尹天夕不太對勁的地方,一向與她較親的四小姐正拿陌生人的眼睛看著她。
尹天夕皺了一下眉頭,那頭裂般的頭痛,讓她十分的不爽。“可能是腦子傷到,有些記不清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