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3)

胡楓感覺自己正躺在草甸上,四周一片幽暗,朦朧中一團黑影擋在他的眼前。胡楓下意識的想挪動身體,卻發現渾身竟使不出一點力氣,漸漸又覺得這環境這地方有些熟悉。

夜風催動暗雲,月光也漸漸明亮起來,他這才看清自己眼前的那團黑影是一隻貓,一隻黑貓,貓的全身皮毛漆黑的泛出棺材那種令人心中心悸的光澤。那隻黑貓就蹲在他的眼前一動不動,安靜的如同沒有呼吸,一對血紅的貓眼更是令人觸目驚心,在夜風中顫動的黑毛讓人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胡楓這才發覺,整個世界沒有一絲聲音,仿佛自己穿越到了恐怖的默片中。

胡楓順著黑貓的視角看過去,隻見不遠處的草地上長著一棵古鬆,古鬆枝繁葉茂,在月光下割據出大片陰影來。應約可見離地約兩三米有橫伸出一較大主枝,竟然有幾分黃山迎客鬆的樣子。

“不,更象是一個掙紮扭曲的妖怪。”胡楓心裏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連這古鬆也似曾相識,自己到底是在那裏呢?

隨著目光漸漸適應那陰暗胡楓看見古鬆那橫枝上好像有個身影在慢慢向枝頭移動,心中不由突的一緊,恰在這時,想是夜風驟緊,鬆枝搖曳,月光滲落到那橫枝上,他看的分明,隻見那是個披頭散發的白裙女人在鬆枝上爬行。白裙女人爬到橫枝中部的分枝處停下,然後麵對胡楓坐了起來。

白裙女人就那樣低頭坐在那鬆枝上麵對著胡楓,一動不動,無聲無息,散落的長發遮住了她的麵目,白裙在夜風中無聲的翻飛,說不出的詭譎。胡楓暗自用盡全力想要掙紮,但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他再將目光投過去便呆住了,白裙女人不知何時已經抬起頭來,依然看不清她的麵目,卻明顯感受到她那亂發下射過來森冷幽怨的目光。

胡楓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象是快速膨脹的氣球,越來越無法承受,更恐怖的是他發現自己連閉上眼睛或是移動視線都已身不由己。

就在胡楓在心髒崩潰的邊緣時白裙女人又低下了頭,白裙女人接著又摸索出一團繩狀物,將一端係在了一鬆枝上,另一端套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站了起來,白裙女人的這些動作輕柔舒緩,甚至可以說是優雅。胡楓已經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了,果然,白裙女人張開雙手身子向後一仰倒了下去。鬆枝猛的一震,胡楓的心裏好像聽到了喉骨的斷裂聲,白裙女人的身體隨著的慣性象鍾擺一樣前後蕩漾。等蕩到胡楓的方向,一團物體從白裙女人的下裙裏拋落在胡楓的前方不遠處,慘白的月光下竟然是個血淋淋的嬰兒。

嬰兒張著手,嘴仿佛還蠕動著,吊在鬆枝上的白裙女人也看到了嬰兒,雙手摳緊脖子掙紮起來,終於“擦”一聲,繩索斷落,白裙女人的身體墜入古鬆下的黑暗裏。嬰兒的哭喊聲越來越響,淒厲尖銳。終於可以聽到聲音了,胡楓反應過來拚命掙紮,卻依然是徒勞。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陰森,那嬰兒的哭喊一聲一聲就在身邊萬分怪異,原來那嬰兒的啼哭聲是眼前那隻黑貓發出來的。這時古鬆的陰影中猛的出了一隻血淋淋的手,接著是白裙女人披頭散發的頭。黑貓的淒鳴越來越急促,白裙女人一步步朝胡楓爬將過來……。

“啊!”胡楓一聲慘叫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餘娜熟悉的俏臉,連那略帶質問的驚詫都是那麼動人。胡楓轉過目光,身旁的楊群也是一臉疑問,輕聲問“做噩夢了嗎?!”

“切”田鬆原表情有些複雜中帶些許不屑說道:“這嚇人的招太小兒科了啊!”。

“神經”餘娜低低的嘟嚷了句。

胡楓握緊拳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向前望去剛好迎上高誌偉從後光鏡中投來的譏鄙的眼光,高誌偉冷冷說道:“這都能睡著,真有你的”

“好好看路吧!”楊群及時打斷了高誌偉接下來的話。

胡楓目光掃過餘娜有些木然的側臉投向車窗外的夜,慢慢回過了神來。

胡楓,餘娜,楊群,高誌偉,田鬆原五人是高中同學,趁高考結束相約來鄉下的深山中探險野營。

越野車正在峽穀中匍匐著緩慢爬行,所謂公路不過是逆著溪流蜿蜒崎嶇的河岸。亂石與雜草中依稀間斷的殘留著點類似輪胎軋過的痕跡。車碾過一塊大石猛的顛了下,高誌偉罵了句粗話用力的拍打了幾下方向盤:“這是什麼破路嗎!?”

“累了吧!?”餘娜滿是關切。高誌偉卻並不領情,不耐道:“廢話,能不累嗎?你開試下”

餘娜的有些生氣:“所以說嗎,幹嗎要來這麼遠嗎?又是夜裏!”

“我替你會兒”田鬆原比其它人要年長,要顯的成熟圓潤些。

胡楓冷冷說道:“我來開吧”

“對哦”高誌偉看了眼餘娜接著譏笑道:“你們就是這旮旯產的,算的上是駕輕路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