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一鳴剛把範旭瑞送走回到屋裏,劉燕推門進來,問:“我看你那同學走了?”歐陽一鳴說:“走了。”劉燕坐下後說:“剛才我給姑媽打了個電話,姑媽說已經給我們習院長打了招呼,習院長說還要研究一下,不過我估計隻要我姑媽過問這件事,習院長是要給些麵子的,金銘的事估計沒問題。”歐陽一鳴聽後有些興奮,說:“是嗎,這可太好了。我剛才還在想,金銘的是要是真辦不好她可怎麼辦呢。轉業不情願,留在這裏沒法呆,真能辦好調動真是謝天謝地了。”劉燕看著歐陽一鳴興奮地神態,衝他撇了下嘴笑了說:“看看,看把你高興的,就跟金銘和你有啥關係似的。小心梁超揍你。”說完咯咯地笑。歐陽一鳴臉紅了紅笑道:“金銘現在的處境真也是很難。能幫她辦成了調動,渡過這個難關,她能感激你一輩子。”劉燕說:“倒不想讓她感激什麼,一齊上的護校,一齊分到的科室,又一齊住在一個宿舍這麼多年,相處的就跟親姐妹似的,能不幫她嗎?”歐陽一鳴點頭說:“是啊,戰友的情份在這裏。”
稍頃,忽然想到範旭瑞說的事,抬眼看著劉燕問:“哎,說到護校我想問你件事。你們的護士學校是不是就在這醫院裏?”劉燕說:“是啊,就在後院,你認識人?”歐陽一鳴說:“我不認識誰。剛才我那同學來說了件事,前年閱兵是不是這護校的學生參加的?”劉燕說:“是啊,當時我和金銘都參加的。”話畢恍然大悟道:“哦,你是不是想問那件打死人的事啊?”歐陽一鳴說:“是啊,是當時就給活活打死了?”劉燕搖頭笑了笑說:“沒你聽說的那樣,不是當時給打死了。那天晚上炊事班的戰士把那個人打了一頓,鎖進了一間屋子,想天亮上班再處理的,誰也沒想到第二天上班開門一看人死了。炊事班的管理員和班長、戰士有幾個都被軍事法庭判了刑。醫院在開庭的那天給這幾個人都聘請了最好的律師。管理員算最怨的,當晚逮到那人時他不在,逮住後給他彙報了,可他當時去看了下,吩咐關起來就走了,他也不知道幾個戰士會在他走後打了那個人,他負領導責任。”歐陽一鳴說:“聽說那個人有相當的關係?”劉燕說:“這人有個親戚在中央的什麼部門,為這件事出了不少力。不過就是沒什麼關係,把人打死總是不對的。當時幾個戰士也想不到會打死他。”歐陽一鳴問:“怎麼會是炊事班的人逮到了他,這事不應該巡邏的管嗎?”
劉燕說:“護校根本就不讓男人進,校區也沒有巡邏的。是這樣,那年閱兵,我和金銘都是三年級,在科室實習呢,可閱兵還是要參加。學校就數我們那一級的年齡大,基本都是十五六歲就來上護校了,我們那一屆那年也就十七八歲。有些學員小學畢業就給送來了,她們來時才十二三歲也上不了的。閱兵前訓練的時候苦啊,我們這些人白天訓練一天,晚上熄燈號一吹上chuang就能睡著。有天晚上一個同學被一個男人摸醒了,嚇得大叫,那人嚇跑了。隔了兩天那人又來了,鑽進了另一間屋一個同學的蚊帳裏,那個同學也被弄醒了,這人又跑了。當時醫院勤務連也在學校蹲守了幾天,奇怪的是那人好像知道了似的,居然一次都沒來,學校就想那人不會來了,勤務連也撤了哨,誰知道撤哨的這天晚上那個人又來了,又摸了一個同學,後來又跑掉了。學校的領導就開始懷疑是炊事班戰士的事。於是就在炊事班查,也沒查出來。炊事班的戰士惱火,管理員就對吩咐炊事班長,讓他們晚上輪流值班逮那個人,蹲了兩天還真給等到了,這人是從後牆翻進來的。幾個戰士把他按住,一審就是他幹的。炊事班的這些戰士本來就為學校懷疑他們心裏憋著氣,你想能不打他?打了一頓關在那屋裏。怎麼也想不到就打了那麼一頓他會死。”
歐陽一鳴問:“聽說這人、這人還強奸了兩個學生?”劉燕臉一紅說:“沒有的事,就是、就是摸了。這種事越傳越神,也就和金銘現在的事一樣,怎麼說的都有,越傳越離譜。金銘現在是出了這事不能和你說,有天晚上的事就發生在她們宿舍裏,她知道得最清楚。”抬腕看下表說:“我要走了,一會就要交班。等會我就不過來了,我在宿舍陪陪金玲。本來昨晚回來還想今晚和你一起出去的。誰知又能碰上金玲的事。我一出去宿舍裏就她一個,怕她有什麼反常。恰好今天是禮拜六,我想可能會有同學來看你。明晚咱們出去吧。”歐陽一鳴點頭說:“好,明天。”伸手拉住下劉燕的手。兩隻手緊緊握了下,四目深情地對望了幾眼。劉燕鬆開手戀戀不舍的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