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部分 完結(1 / 3)

記得園子裏每次有人要死的時候都會見到這種眼神,石礪心間一片冰涼,警惕道:“什麼意思?”

韋鈺也抬眼定定看向閔睿,縱然想起上次匆匆見過閻烈的時候也是這般複雜,莫非……一陣心酸爬上心頭。

仿佛感受到韋鈺的心情,閔睿的目光轉了方向,好一會兒他才苦澀的笑道:“閻烈……他是我雙生兄弟。”

“什麼?!”石礪失控的吼出聲,驚愕地瞪大雙眼,仿似餓極了卻被一個餿掉的肉包子卡住喉嚨,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果然。韋鈺泄了氣,一時間呆呆看著某處,心中百感交集。她不是沒想過兄弟的可能,早在上次閻烈偷偷跑來見她,到後來閔睿回而複去,她就考慮過這個可能,隻是沒想到他們不單是兄弟,還幹脆是孿生的……狗血啊,赤果果的狗血劇情。

夜閻女王這個老巫婆,還真是……居然埋了條那麼深遠的長線。

等等,她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拿來做棋子,別人的兒子就算哪根蔥?!可憐無知的小歌兒到現在還被困在深山中,還幸在花安皇帝一念之間。孰不知自己的一生都在被人擺布。

……怪不得,怪不得……什麼護國大將軍,什麼恪守邊關猛狼大將,什麼倒貼上門的駙馬女婿,陰謀!都是赤果果的陰謀啊!魂淡!

怎麼辦?他們現在要怎麼麵對這種局麵?犧牲一個人,換回四國平和麼?瞧閻烈的態度,隻怕他就是這麼打算了,他要犧牲他自己保護他們全部。

想到這處,韋鈺不自覺揪緊了衣服,依那老巫婆的性子,就算犧牲他也不見得能平和吧。就算雪域國聖主再怎麼犧牲小我隻求和氣,又如何承受得了這深水炸彈?瞧瞧閔睿的模樣就能想象得到了。雪域國人向來最重情義,何況自己骨肉親情。

沒有發現韋鈺的怪異,石礪半天才反應過來,莫名道:“等等,你說雙生子?傳說雙生子不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麼?瞧你跟大將軍,可沒有半點相似。”

“異卵雙胞胎。”石礪的出聲打斷了韋鈺的思路,她見閔睿半餉沒有說話,才與石礪解釋道:“他們不是共用一個胎盤的,所以不像……反正一個娘胎出來的雙生子,長得不一樣也很正常的。”以他們的理解程度,解釋不通的,隻要肯定就可以了。罷,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她現在腦中猶如一團亂麻,抽不開理不清。

閔睿依舊沉默著,仿佛剛才那一句話就已經耗盡他太多力氣,不知要多久才能恢複過來。

一時間,石礪感到無比的糾結,腦子裏一水的問號沒人給他解答,眼前兩人又反常的平靜,就好似一湖死水。幾欲張嘴,終是吐口悶氣,道了聲:“我去駕車。”閃人了。

韋鈺瞄他幾次,才終於張口安慰道:“你別著急,我們表現得越在乎,那老巫婆就越得意,閻烈也越危險。如今,我們兩方都隻能按兵不動,隻有毫不在意才能讓她放鬆警惕,也許……也許閻烈才有機可乘。”除了自救,她現在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法子:“如今我們能做的隻有養精蓄銳,我們強大一分,他就多一分希望。”

聞言,閔睿無比複雜的抬起頭,與韋鈺對視良久。

歎口氣,閔睿看著窗外的目光變得悠遠,他道:“我母親與那巫婆走得近,當年你母親下嫁風望國王,那巫婆心情不好,便來找我母親訴苦,母親產下我們兄弟的時候正與那巫婆在外遊玩散心,身邊連禦醫也沒有,全是那巫婆在旁操控協助。閻烈身子不好,幾番救治,終於在回國途中夭折,母親心痛欲絕,便將閻烈全權交予那巫婆處理。”說到這,他苦笑一聲,再道:“結果她一返回夜閻就與我母親斷絕來往,母親還以為是自己為姐姐說了太多好話,她在生氣,也不以為然,心想著時間總能消磨一切。素不知那巫婆早就怨毒滿心。”

韋鈺聽了難過,想安慰他又不知能再說什麼,隻好窩在他懷中。

此次回花安很平靜,有了閔睿在,跟風望國王的交涉也變得很順利,來來回回談了三次,國王考慮斟酌五天,最後隻是要求:吾兒常年不在宮中,吾思念異常,為解吾思兒之苦,望吾兒常駐風望。

神馬意思就很明顯了。其實人家國王也沒錯,你要繼承王位,總得表現出誠意吧,總得培養培養吧,兩個國家合成一個可不是開玩笑的,要結合兩國國情,相互遷就著慢慢統一大小事務,還要安撫民心,眾王子等等。所有的事情都要打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安排好的,你個王太女不配合,將來如何服眾?

所以,韋鈺自然答應下來,擇了個黃道吉日,正式改名為:望月鈺,封儲君。

將事情來回跟母親和花安皇帝報告一番,每日再由閔睿陪伴著去宮中與父王交流感情,商處政事。要說對於閔睿,國王還是防備的。不管他為人怎麼樣,身份在那擺著不是?將來他老人家駕鶴歸西的時候,這廝直接再改個國號叫雪域怎麼辦?還有閻烈那廝,就算他沒那心思,他母親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