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一章 穿了(1 / 2)

楔子

“你是誰?”

六歲大的韋鈺穿著純白裏袍,光著腳丫子到處晃著。她喜歡這個夢境。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定期做這樣的夢。夢中的自己永遠都是六歲左右大小。

古香古色的房子,有許多精致的家具擺設,還有漂亮的花園,迷人的月光。她從來沒見過那麼幹淨的月光,如此清新的空氣,這般真實的夢境……她總是喜歡在這夢境中悄悄地自我嬉鬧一番,末了再跑回自己房間,爬上那張似乎專屬她的大床上。她怕嚇壞了這夢境,那樣她就再也不能來了。

這一夜,她正獨自在花園中閑逛,累了便坐在水池邊玩水,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韋鈺歪著小腦袋,用水靈靈的大眼睛使勁兒看他。他也是一身白衣,頭發高高豎起,臉上有些肉肉的,顯然還未長開。表情卻是毫不搭調的老成。他看著韋鈺滿是訝異,很快又轉變成探究。

“你是誰?為什麼不說話?”張開小嘴,稚嫩的聲音傾瀉出來。韋鈺皺了皺眉頭。這是她第一次在夢境中遇到人類,也是她第一次張嘴說話,聲音跟發育果然是成正比的。雖然現實中她已經十二歲了,但這夢境中的自己貌似還處於孩童階段,實在想不通。

少年依舊不吭一聲,隻是拿眼定定看著韋鈺,似要從中看出什麼陰謀來。這廂韋鈺有些不爽了,不就比自己長得長點兒嗎?有什麼好拽的?現實中還指不定誰比誰長些呢!

“你是啞巴嗎?你娘沒教你什麼是禮貌嗎?”簡直就是破壞風景。韋鈺涼涼地想著,別過臉自顧玩水去了。

少年忽然笑了,不一瞬,他竟挨著她坐了下來,抱著膝,歪著腦袋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與她說道:“為什麼這麼晚才出來?睡不著嗎?”

這回輪到韋鈺無語了。她現在就在睡覺啊!眼珠子一轉,她反問道:“你又為什麼不睡?”見他抿嘴不語,便識趣的換了個問題:“你認識我?”

少年想了想,答道:“本來認識,後來又不認識,現在認識了。”

“……”韋鈺的腦子可沒這古人孩子轉那麼快,她張著嘴看了他半天,才回問道:“你是說,你本來認識我的,可是剛才看見又不認得了,現在又認得了……是嗎?”

少年微笑點頭。韋鈺又不懂了,說認識,可她做了那麼多次夢,從來都沒見過他;說不認識,他又為什麼說認識呢?琢磨半天沒整明白,幹脆晃晃小腦袋,啥也不想了。傻嗬嗬的自顧笑笑,觀賞起周圍的景色來。

“你喜歡這裏嗎?”少年問。

“嗯!這裏很安靜。”韋鈺想也不想的答道:“我喜歡這樣安靜。”

“我也喜歡……”

少年癡癡地看著這精靈,心中忽而產生一種莫名的情感,不知過了多久,他竟脫口而出:“你喜歡我嗎?”

“啊?”韋鈺茫然一瞬,再次認真的看了看少年,純真笑道:“嗯,你挺帥的,我喜歡。”

少年眼中一暖,他也笑了,再問:“若是你娶了我,也會喜歡我嗎?”

娶?這女孩子也可以娶男孩子的嗎?這古代人的思維真是奇怪。不過這男生挺好的,比學校那些調皮搗蛋的討厭鬼好多了。韋鈺笑道:“會啊,隻要你對我好,我肯定還喜歡你的。”

少年似鬆了口氣,他道:“好,等你及第那天,我便嫁給你。”

“嗬嗬……如果那天還能見到你的話,我就娶你吧!”韋鈺笑拍著胸脯保證道。

少年不語,唇邊扯出甜美線條。

那一夜,是韋鈺最後一次夢見那地方。

很多年過去了,莊園和少年的樣子已經變得模糊。韋鈺隻是斷斷續續記得,那些夢很美,很溫暖,也很真實……

第一章穿了

像是大夢初醒。街上的喧鬧吵雜在瞬間消失於耳際。生命仿佛靜止了幾秒鍾,接著死灰複燃。

韋鈺的意識逐漸清晰過來。還未看清什麼,耳邊已傳來幾個孩童的爭執聲。

“我來!”穿明黃衣裙的女孩隻有十三、四歲,頭上紮著兩個球,麵頰鼓鼓,雙手插腰朝另一個穿藍袍的同齡男孩叫囂著。

“就不就不!”男孩手中抓著個泥球,扭來扭去的做著鬼臉:“每次都是你來,這回打死我也不讓你了!”

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孩子看似比他們都小些,她垮著臉,努力張開雙臂欲攔下他們:“你們別再來了,公主不是癡兒。你們別再欺負她了。”顯然沒什麼氣勢。

黃衣女孩搶不到泥球,本就氣惱,看到粉衣女孩這般護著那癡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一把將粉衣女孩推到地上:“你走開!煩死了!”再瞪了眼得意的男孩,妥協到:“好吧,今天就讓你一回,但等等吃點心的時候我要喂最大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