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蘇鳳翔為了挖蘇誠誌的底,也真是費心了心計,到達燕山府之後,就先派了下人去葛山村探聽消息,在燕山府和秀水縣整整耽擱了三個月,才探聽到孔老大夫要去神醫穀的消息。
孔老大夫前腳離開葛山村前往神醫穀,蘇鳳翔後腳就進了葛山村,如此一來還真沒人認得他是京城蘇氏嫡支三房的十三少爺了。
更巧的是,那個時候柳東林正好卸去葛山村村長一職前來京城,柳東安剛剛接手村長,在某些方麵自然沒有柳東林那麼老到,蘇鳳翔的到來自然沒有引起柳東安的重視。
更何況蘇鳳翔到葛山村還真就是個到處遊學,偶爾在葛山村停留的學子模樣,而且很快就與在柳氏族學當先生的柳玉立打成一片,甚至還抽出時間來給族學的孩子們講課。
憑心而論,蘇鳳翔能考中舉人而且還是當年京城秋榜第十,學問自然是不差的,加上他一路從京城遊學到葛山村就算他心懷詭計,該有的見識還是有的,故而他講的課還是相當生動吸引人的,這自然也大大方便了他挖掘蘇誠誌的底。
蘇鳳翔從葛山村離開直接奔赴黔地。
蘇鳳翔在報複蘇誠誌這件事上,還真是不遺餘力,連蘇雲朵都不得不“佩服”。
在這個交通基本靠腿最多就是馬車出行的時代,蘇鳳翔居然就這樣從北到南跨越了幾千裏,曆時大半年趕到了黔地與老蘇家勾搭成奸。
老蘇家從北地的燕山府流放至南地的黔地,可算是吃盡了他們所沒有吃過的苦頭途中,除了被殷寶看上帶走的蘇雲英,蘇富貴死在了途中。
老蘇家人本以為路途中已經夠苦了,可是等他們到了黔地,才知道這苦壓根就沒有盡頭,黔地的落後和貧窮遠超過他們的想像。
本就因為流放,咬了一路的一家人,到了黔地之後幾乎成了仇人。
沒有蘇富貴的老蘇家,最終成了一盤散沙。
黔地是東淩國的流放之地,老蘇家還算不得那種最凶殘之人,初到黔地又是一盤散沙,少不得被其他流放之人欺辱,流放的日子苦不堪言。
老蘇家的男人到底都讀過幾年書,加上還有個在衙門當過差的女婿林陸虎,很快就明白過來如果自己家人都不能團結起來,最終的後果不是被人欺壓得永遠抬不起頭來,就是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自生自滅。
經過最初的慌亂和分裂,老蘇家終於還是合在一片討生活。
蘇大誌、蘇二誌帶著大部分人負責開墾荒地,爭取不讓一家人餓肚子。
林陸虎則帶著蘇澤凡到處鑽營想謀個差事,隻是他們初來乍到想要謀個什麼差事,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跑細了腿也沒能謀到合適的事情,隻得挽起褲腿跟著大家一起開荒種糧。
黔地之所以成為流放之地,還在於這片土地的貧瘠,雖分了一大片地給蘇家開墾,可是貧瘠的土地還有與北地不同的氣候,收成連糊口都難。
正在此時,蘇鳳翔來了,給老蘇家帶來了希望。
他們是如何勾搭的,自是無需贅言,總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對於抹黑蘇誠誌或者給蘇誠誌找麻煩,楊氏、楊氏和蘇姝自是不遺餘力,這三個人都曾經見過蘇嬌娘,雖楊氏和蘇姝對蘇嬌娘的印象都不深,卻不妨礙她們給蘇嬌娘潑汙水。
而蘇鳳文送到蘇誠誌手上的這幅畫像,就是蘇鳳翔與蘇澤凡根據楊氏的描述畫出來的。
待蘇鳳翔自認為“摸清”了蘇誠誌生母的身世之後,算算時間也該回京城準備來年的春闈,於是花了些心思和銀子將蘇澤凡帶出黔地一同來到京城。
至於為什麼蘇鳳文會將這幅畫像送到蘇誠誌手中,目的到底是什麼,還真讓人有些想不通。
蘇鳳翔既然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又是去葛山村挖掘蘇誠誌的底細又是不遠千裏前去黔地,最後還費盡心思將蘇澤凡弄來京城,絕對不僅僅隻是讓二房生出嫌隙那麼簡單,怎麼看也應該癟著什麼大招才對。
麵對蘇誠誌疑惑的目光,陸瑾康嗬嗬輕笑了出來:“這畫像並非蘇鳳翔讓送的,而是蘇鳳文偷偷送過來的。”
原來蘇鳳文前些日子在族學裏被先生訓斥了一番,又被先生拿出來與蘇澤軒很是比較了一番,心裏頓時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