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的風,淩厲的刀,淩厲的眼。
直刺熏香軟榻上的人,帶著一抹陰冷的殺意,黑色的夜行衣滑入淺青色的幔帳中,撩起清淡的竹葉香來,隻是那份不和諧的殺氣卻打破這份寧靜祥和的美感。
突然,玄絲繡花紋縷被子被掀了起來,遮擋住了榻上人的身影,殺手一驚,劍花翻飛,輕而易舉地將那張玄絲繡花紋縷被絞成了碎片,與此同時,熏香軟榻上的人也站了起來,一把拋開披在身上玄絲錦緞衣,待被子的碎片落盡時,殺手才看清那張容顏,輕蔑傲然的表情,仿佛自己不過是他掌下一隻小小的螻蟻一般,隨他掌控,清冽的眉眼,霧一般散落的黑發,最是耀眼的卻是那一襲淺紫色的華袍,以及耳旁那抹璀璨剔透的紫晶淺墜。
傳聞中,墨雲軍師,偏愛色紫,左耳墜紫流蘇。
他是……
墨雲軍師?!
“很失望,是麼?看來他也不過如此,居然會想到用這種蠢主意。”帶有淡淡嘲諷的聲音自裏榻中響起,話音剛落,裏榻上坐起了一個人,穿著黑綢內衫的男人掀開被子,有些慵懶地坐了起來,眉梢輕挑,似笑非笑,頗有譏誚的味道。
殺手眉眼一凜,不由得握緊了緊手中的刀,這個人才是中原雲王雲月白?!
“雲容,你弄髒了我的***了。”雲月白挑了挑眉,眼波流轉。
段雲容皺了皺雲眉,“那我的***,讓給你好了。”說完,她輕輕跳下了雲月白的***,而依舊坐在裏榻上的雲月白輕輕撥弄著手中的羅銀絲,寒光畢露。
“哼。”殺手冷哼一聲,一閃身轉頭就逃。
段雲容唇畔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殺手剛要邁出門檻,一道狠厲的風掠來,直擋在他的麵前,他抬頭一看,又是那看起來清淺,卻紫得刺眼的身影,那張本是溫柔多情的容顏,此刻看起來,卻是透著嗜血的陰冷。
幾指點中殺手身上的幾大要***,殺手悶哼一聲,雙膝僵硬地跪倒在了地上,段雲容用眼角輕輕瞥了他一眼,越過殺手的身體,站在了殺手的身後,麵對著坐在榻上,一臉慵懶的雲月白。
“殺了吧,留著也沒用。”他挑起幾根長及胸前的青絲,***在手指上,似在把玩。
“好,那就殺了。”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段雲容猛然轉身,手中透著藍紫交錯的光芒一閃,猶如流星一過,待那黑衣殺手的人頭落地的那一刻時,那纖白荏弱的手中的東西才顯出原形來,一把透著陰冷的寒光的短小匕首,匕首柄上鑲嵌著一排紫玉圓潤光滑。
那人頭落地後,帶著一聲悶響,仿佛是不甘與驚恐的混雜,雲月白見狀,輕微地蹙了蹙劍眉,“軍師,你太血腥了。”
“王爺,難道做□還立***牌坊麼?”段雲容眯了眯眼眸,語氣中略帶挑釁的味道。
“你的比喻,真差,”雲月白眸光一閃,掩唇輕笑,無奈道:“嘖,直白得讓人喜歡不起來呢。”
“既然他們給了我們見麵禮,不回禮,是不是不尊重人家?”
雲月白仿佛覺得冷了一些,合了合衣衫,“小心些,他可是個歹毒的家夥。”
段雲容一指***過唇角,似乎笑了笑,俯***去,在屍首身上,抹幹淨了幽葉上的血跡,***回了腰間的銀絲鞘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