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真是晦氣。”德雷克搖頭歎氣,說著轉身離去。
“把這家夥用睡袋裹起來,別讓這個倒黴蛋的晦氣傳染了我們,該死的,我怎麼碰上這麼個悲催的倒黴蛋。”奧格大聲叫喊道,一邊叫喊一邊滿臉好奇的回頭看向外麵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什麼都沒看到,所有的人都像是害怕沾上瘟疫般跑的沒影兒了。
薩克森省的夥伴們一個個忍著笑,把馬丁裝進睡袋,放到了擔架上,根本不管他殺豬般的慘叫,這種事他們可幫不上忙,能熬過去那是馬丁的命,熬不過去那也是馬丁的命。
夜已深,營地裏的人們都睡著了,各種各樣的鼾聲像是打鼓般從四周傳來,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帳篷頂上的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線,討人厭的蚊子像是無所不在,怎麼打都打不完。
“啪!”又是一聲打蚊子的聲音響起。
馬丁根本不理,睜大了眼,嘴巴上咬著一塊木頭,兩隻手各戴著一塊沉重的石鎖,兩隻腳的腳踝上戴著鐵鏈,被牢牢的鎖在地上。
汗水像是泉湧般從他的臉上,身上不斷的湧出,他的臉變成了刺蝟的臉,他的手腳變成了血色的荊棘,他的身體變成了仙人掌,從頭到腳,從上到下,到處都長滿了血色的小刺,不僅如此,那些血色的小刺就像是毛發般一邊生長一邊不斷的脫落。
馬丁這樣已經很久了,如果不是有鏡子時不時散發出的溫暖之氣,他覺得,他一定已經撞牆而死了。
他感覺的到,苦荊棘在生長,那種不斷的分叉不斷的向著他的骨骼生長的感覺,比之以前的痛苦強烈了何止十倍,即便有鏡子時不時散發出的溫暖之氣幫他消除痛苦,但他仍然痛的死去活來,活來死去,別說不記得自己暈厥了幾次了,他已經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那是一種可以令人喪失自我的巨大痛苦,僅僅是想象苦荊棘在身體裏生長的景象,一般人就會不寒而栗,更不要說真真實實的發生在馬丁身上了。
嘴巴上的木頭已經快被馬丁咬斷了,鮮血像是流水般從他的嘴巴不斷湧出,就連手腳上的石鎖鎖鏈也布滿了傷痕,他的左手抓著一隻白皙的小手,那隻手已經被他攥成了青黑色,像是浮腫的豬蹄。
“夏亞,快放手,他已經沒有意識了,會把你的手捏碎的。”岡薩雷斯滿臉焦急的說道。
夏亞在哭,他的眼淚像是斷線了的雨滴般不斷的嘀嗒到地上,他低著頭,跪坐在馬丁麵前,另一隻手抓著奧格又粗又厚的碩大手掌,無聲的搖了搖頭。
奧格被夏亞的手死死的握著,想甩都甩不掉,他知道馬丁很痛,也知道夏亞很痛,但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你們兩個好基友一往情深,用不著連累他吧。
他滿臉無語的倒抽著冷氣,看向了一旁的索爾科,不等索爾科有所反應,他便閃電般的出手,一把抓住了索爾科的手,死死的攥住。
“痛痛痛,痛死我了,快放手。”索爾科大聲尖叫道。
奧格嘴角微翹,滿臉得意的笑了。
索爾科用力的掙紮,不停的抽手,但很快他就發現他的努力根本無濟於事,他很幹脆的放棄掙紮,目光不懷好意的看向一旁的黑胡子洛奇,而後,閃電般出手。
既然要痛,那就一起痛吧,反正大家是夥伴嘛,有福同享,有痛當然也要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