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子正想說點什麼,小紅扯了扯她的袖子,向旁邊正看熱鬧一般打量著她們的燕七努了努嘴。假小子方才想起要與人招呼。趕緊走到燕七的身邊,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兄台,你好!”
燕七轉了轉眼珠子,有些詭異同時也充滿磁性的笑容頓時浮現在他俊朗的臉上:“兄台好像是外地人,是第一次來成都府嗎?”
“正是!”假小子仔細端詳了燕七半天,才問:“兄台你是本地人?”
燕七淡淡地點了點頭,望著假小子道:“正是!因在家悶讀無聊,出來透一透氣。”
假小子看著燕七,禮貌地點頭回應。
燕七忽然道:“我見兄台眉宇軒昂,氣度優雅,頗有似曾相識之感,心中甚覺投緣。既是如此巧遇,在下可否與兄台結伴而行,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假小子似乎嚇了一跳:“啊?你……要跟我結伴而行?”
燕七假裝不懂:“怎麼?兄台覺得不便?”
假小子有些遲疑:“我……不是……”
燕七朗聲笑道:“同時天涯人,相逢即是緣。”
“可是……”
“你我二人結伴相行,白日攜手遊山玩水,夜晚抵足而眠,敘談人生,暢望未來。以解除旅途之中的乏悶與孤寂,豈不為快事一樁?”
假小子跳了起來:“你還要和我抵……足……而眠?”
燕七昂然道:“男子漢大丈夫,行事自當隨性爽快,兄台卻何故竟如此扭捏?”
“我……”
“我什麼我!”燕七不由分說拉起假小子柔嫩的纖手:“走!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假小子卻呆住了!完完全全地呆住了!
從一接觸到燕七溫暖的手指開始,她就感到自己的身子快要飄起來了,手跟腳全然不聽使喚。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感覺,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隻知道有一股莫名熱流從燕七的指尖直傳到了她的手心,進而襲遍了她的全身。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想抽開自己的手,以便讓自己能夠盡快逃離開那股熱流的侵襲。隻可惜她沒能做到,她覺得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她心中驚悸萬分。自己見到這個小夥子不過片刻時間,才剛說了幾句話,也隻看他莫名其妙地笑了兩三下罷了。可他此刻握著自己的纖香玉手,怎麼竟會有如此奇妙的感覺傳來?
假小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懵懵懂懂地竟跟著燕七走了。
“公子!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假小子這才回過神來,緊張地叫喊她的兩個丫鬟:“小紅,小芳,糟了!他想和我抵足而眠!”
“啊!”小紅和小芳立刻嚷叫著跑過去,以近乎不可思議的速度和方式讓燕七不僅鬆開了假小子的手,還重重地摔到在一旁的草堆上。
“幹什麼?你們這又是!”燕七叫了起來。
假小子似乎也覺得小紅和小芳過分了些。必然,人家並不知道自己是女的!一個年輕的男人拉著另一個“男人”的手以示友好,這原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絕對算不上是出格,自己和丫鬟們實在不該有這樣激烈的反映。
小紅在整理假小子的衣服。小芳沒好氣地道:“誰叫你要拉……我們公子的手了!”
燕七故意大聲道:“又不是女人,拉拉手有什麼關係嘛!”
小芳一時詞窮,扭頭不語。
小紅撇著小嘴道:“這個……我們公子又沒有……‘毛病’。就算拉手也該和自己的……老婆拉,幹什麼要和你一個大男人這樣拉來拉去?”她說罷,竟轉著眼睛笑了起來。顯然是對自己剛才有如此巧妙的解釋感到滿意。
燕七立身站好,對假小子道:“我說這位兄台,你這樣子很不好。”
“啊?我哪裏不好?”假小子吃驚地看著燕七。
燕七沉沉地道:“男子漢大丈夫,出門在外見識曆練,怎麼能帶著小丫鬟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