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要怎麼樣才行呢”?燕七問。
黃衣少女笑了一笑,纖細而柔軟的手指突然捏住了燕七的鼻子:“喝水,然後用力吞下去!”
燕七向來都很聽話,尤其是對女孩子。何況對方還是位美得滴水、甜得發酥的仙女兒般的女孩子呢!所以,他乖乖地喝了一口茶。
然後,他馬上就裂開嘴笑了,樣子邪邪的。
因為黃衣少女的辦法非常管用,這一口茶竟然沒怎麼費力就咽到了肚子裏。
黃衣少女的手原本還捏在燕七的鼻子上。看見燕七的笑,立刻像被馬蜂蟄到了一般身子猛地彈起,甩了甩可愛的小手,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燕七不以為意,提起水壺又喝了一大口茶。他正要捏著自己的鼻子吞下肚去,忽然看見上亭的石階口怔怔地站著一雙雪白纖小的繡花鞋。
繡花鞋的鞋麵是白色的,鞋底也是白色的。就連繡在鞋上那兩朵漂亮的雪蓮花也是淨白色的。
當然,再白、再漂亮的繡花鞋也不會自己怔怔地站著。真正站在石階上的是穿在繡花鞋上那一對優美的蓮足。
看著白色的繡花鞋在門前不進也不退,燕七喝到嘴裏的茶便不咽也不吐。就這樣良久。
不過,與人比耐性燕七向來都不占上風。所以他一翻身便站了起來。
舉目再看時,不覺又是一陣訝然。
白色的繡花鞋上,一位風姿綽約的白衣少女亭亭玉立,妍然如梅。她的身後不遠,還陪站著兩名漂亮大方的彩衣女子。
原來是白色香車裏那位美麗的“散花仙女”來了。她後麵跟著的正是雲慧和梅子。
燕七立刻放下茶壺,含著笑向白衣少女走去:“咦!你也來了!快請進!”他竟像茶樓的夥計一般很有禮貌地向白衣少女伸出了可供攙扶的手臂,並問道:“後麵還有沒有?”
“還有沒有什麼?”白衣少女不禁瞪大了雙眸。她十分意外地看了看燕七,發現此人竟是上午鑽進自己的香車裏硬要搭車的那位奇怪的小夥子。陡然見到三個跟自己生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在亭裏喝茶,她早就驚詫莫名,雲裏霧裏了。沒想到燕七的問話更令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燕七笑道:“還有沒有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呀!”
白衣少女剛想伸手去扶燕七的胳膊,一看是男人,臉一紅,“嗖”地收了回來。但她很快便恢複了平靜,若無其事地冷冷說道:“我不知道!”
雲慧掃視了一下上亭,發現四個位置都已有人,於是對白衣少女道:“小姐,上麵沒位置了,我們去下亭吧。”
“有!怎麼會沒有!”燕七不等白衣少女發話便搶先跑去收起了自己的茶壺和茶碗,並隨手分別放在了大辮子和黃衣少女的桌子上。
這一行為雖然看得大辮子和黃衣少女很愣,但卻都沒有出言阻攔。
“謝謝!”雲慧對著燕七點了點頭,與梅子扶住白衣少女的胳膊,一同進到了上亭裏麵。
梅子過去之後,將椅子擦了一遍又一遍,並墊上了幾層幹淨的白布,才讓白衣少女舒服地坐了。燕七驚奇地發現,那椅子雖是晃動不停的搖搖椅,可白衣少女坐上去之後竟紋絲不動,就好像是坐在了大石墩上一樣,穩如泰山。
滿臉狐疑的小二過來招呼,詢問她們需要什麼茶時,雲慧從包袱裏拿出好幾枚銅錢遞過去,擺擺手,示意她們什麼也不要。
大家都很奇怪地望著她們。小二則更加納悶:什麼也不要還給銅錢,這樣的人真是奇怪。不過,隻要給了錢。尤其還多給了錢的,什麼樣的客人小二都喜歡。所以,他歡天喜地地往下亭去了。
當雲慧將一張雪白的布匹鋪到了桌麵,放上一把銀製小茶壺、一個水晶杯子、兩個白瓷杯,外加一盞燃酒小燈爐時,大家才知道她們是要自己燒水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