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事兒,姚一桃想過,但求婚這事兒,她還真沒想過。
然而那天晚上,她跟林皓澤在飯店吃餃子的時候,卻忽然提議:“咱們結婚吧。”
林皓澤微微一怔,鼓起塞著餃子的嘴巴不動了。姚一桃笑了:“至於這麼吃驚嗎?咱們都同居兩年了,也該考慮結婚了吧?”
林皓澤恢複咀嚼,半天沒說話。
“其實……我媽早就想見見你了,她怕咱倆沒時間,就想坐火車來看看咱們。”
“噗”林皓澤這口沒咽下去,反而差點噴出來,趕緊抓起手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下去,臉漲得通紅,瞪著眼睛問姚一桃:“不會吧!我……我這都還沒準備好呢!”
“你準備什麼,見個麵,一起吃個飯而已!”姚一桃臉上還是笑,心卻沉沉地往下墜。
“那也不大好吧……”林皓澤滿臉為難。
姚一桃看了看他,把笑收了回去,平靜地問了一句:“林皓澤,你是不想跟我結婚嗎?”
林皓澤忙放下筷子靠近了一點,嘴角噙著一個‘迷’人的笑:“親愛的,你別誤會,當然不是不想跟你結婚了。結婚是早晚的事兒,隻是現在,咱不還都年輕嘛,再玩兩年不更好?”
姚一桃的臉‘色’卻不好看了,握著杯子的手指微微發白,她挑了挑眉‘毛’悶哼一聲:“好哇,那就再玩玩。”
玩?玩你妹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噠!
姚一桃的心不跟愛一起走,卻跟著‘胸’‘波’濤洶湧,把上下牙齒忍得都咯咯作響,恨不得把對麵的林皓澤剁了包進餃子裏。
提結婚,絕不是她的一時興起,而是籌劃已久的測驗,結果他卻‘交’出這樣一張考卷,顯然隻能得一個不及格的大紅叉!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有可能是零,但是被劈‘腿’的‘女’人絕對分分鍾福爾摩斯+警犬附體。
線索1:某個周末,林皓澤聲稱跟同事小劉去S城出差,結果姚一桃就在超市裏碰見了小劉,經過問詢比對,小劉表示根本沒聽說過有出差任務,小劉怕自己記錯了,還現場撥通了領導的電話,姚一桃也有幸參與到這次會談中,最後三方秉著互信互利的原則,得出了這樣一個事實:公司不僅近期沒有安排林皓澤出差,而且在未來一段時間裏,都不會安排任何人員出差。
線索2:某天林皓澤加班回來,脖子上多了一個創可貼,姚一桃問他怎麼回事,他很自然地回答是早上刮胡子刮破了。結果過了兩天他酒醉而歸,她幫他脫衣服的時候,出於鬼使神差的直覺(‘女’人的直覺不可解釋)揭掉了創可貼,姚一桃一看,那下麵哪是什麼傷口,明明是一個‘唇’形的淤痕!
線索3:某天晚上她失眠,結果半夜卻發現林皓澤竟然拿著手機跑到衛生間去打電話,一開始她以為她做夢,後來發現他還真是一去不複返,於是便躡手躡腳地蹭到衛生間‘門’外,聽見他在裏麵壓低聲音說:“……嗯,你知道應酬啊什麼的最煩了,我也不想去的,這段時間我在忙項目,都不能回去陪你,你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啊……麼麼,老婆,我也想你。”
綜上所述,如果姚一桃還不相信林皓澤是劈‘腿’了,那她真是侮辱了爹媽遺傳給她的腦細胞了。
想到她和他同居的兩年,他都還沒叫過她一聲老婆,她頓感悲憤氣絕,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但是她已經不是兩三年前剛畢業的她了,不能感情用事,她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姚一桃來自三線城市的單親家庭,父親早逝,母親獨自撐家僅能供她念完大學,所以畢業後,她全要靠自己在B市打拚。當年剛工作,她一個月就掙三千塊,在B市這個房價讓你賣幾個腎都不夠用的城市裏,她那點兒錢隻夠跟人合租‘毛’坯房的,還要省吃儉用,連買管美寶蓮的口紅都要思前想後。
後來公司效益不好的時候,她也不是沒住過地下室,窗外永遠是牆壁,每次一回屋,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黴腥味兒,褥子都是‘潮’濕一片像‘尿’過一樣,衣服要一星期才能晾幹,趕上雷雨天氣更遭殃,水淹小‘腿’肚、耗子小強滿屋爬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