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殿,沉夕最後一抹陽光透過永恒之塔頂端,把整個城市渲成金黃。
我走下傳送台看了看天空,也許,這將是最後一次欣賞夕陽。
交易市場人流熙攘,我掏出錢袋數了數,除去該死的傳送師剝削掉的四千基納,還剩十一萬應該還是夠的。因為私自脫離組織,自己散亂的生活並沒有任何積蓄,要不是阿納斯賣掉自己當成寶貝一樣的破爛戒指也許自己此行的的基納都成問題。
想到阿納斯,那個沒太大作為成天就知道追著小女孩的小家夥,我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雖然他很傻,至少他現在活得很開心,有家,有孩子,而且他把我當成朋友。不過,也許以後便再也不見。
今夜,我要前往歐比斯大陸,拯救一場無人知曉的災難。為了兩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兩年前……
幾個混身蕩著稚氣的年輕守護者走出魔族大`神殿,淵,盈霜,還有我。
我們從小一起在阿戴爾村長大,我和淵都是孤兒,而盈霜是最關心我們的安雅阿姨的女兒。
我們從小便約定好有天一定要成為守護者,那天,我們終於一起凝出暗羽。淵的天生魔法波動以及性格讓他成為了一名魔導星,盈霜選擇成為了治愈星,而我選擇成為了一名藏於黑暗的殺星。
那是一段忙碌而快樂的日子,我們一起執行執政官派下來的任務,遊走於各個部落間幫助族人與盟友。因為默契的配合與淵良好的交際能力,以及我卓越的刺客天賦,我們成長得很快,在魔族大陸已擁有不小的聲望。
我不擅言談,總是默默的跟在淵與盈霜後麵,看他們開著玩笑,當他們逗我的時候便默然一笑。
我知道自己的喜歡盈霜的,很喜歡,我也知道,淵也同樣喜歡著盈霜,從小,淵便總開玩笑說有一天要娶盈霜做自己的妻子。我不想破壞這樣的關係,也許,一直這樣下去也很好,或者,他們倆在一起也挺好。也許我已習慣享受著這樣淡淡的心疼,不要求,也不計較。
打發時間的時候,在貝魯斯蘭的雪山頂上,我很喜歡看盈霜頭發被風吹起的樣子,而淵便一副學者的樣子拿著一本關於某某守護者的記載卷翻閱。那樣的時候我便坐在一邊,懶懶的品味著伊拉西克村的葡萄酒,我並不是個酒鬼,我隻是喜歡品嚐,各種濃烈中淺淺的憂鬱,在舌間繾綣,然後消失湮滅。
直到有一天,我在霧鬃部落獨自執行一個任務,返回的時候,遇到一整隊精銳巡邏兵,解決了其中兩個之後,無處閃躲,背後被人插上了一支十字鏢。在我倒下的瞬間,朦朧中看到張牙舞爪圍上來的那幾個精銳瞬間被一道光貫穿胸膛,我諷刺的想,人將消亡的時候,還真是會產生幻覺。
等我有了知覺,背後劇烈的疼痛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你醒了!”
我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個和藹到有些虛偽的麵孔,他身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冰冷到連我也感覺不到他有任何生命的氣息,隻從他背後那縷魔族的象征性灰白知道他是魔族的人。
簡短的交流之後,我知道了他們是誰,也知道我為什麼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