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已經無力再哭鬧,還是已經想通。喬芯詡的聲音雖然沙啞低沉,卻依舊很有涵養的保持著自己的風度。清冷空虛的臉上,也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悲傷與痛苦。她這模樣,與當年在婚禮上,如同瘋婦一般的南宮憶彤,有著天壤之別!
喬芯詡越是淡定,南宮憶彤卻越是想要看看她瘋狂若揭的模樣。
“喬小姐!我和軒來看你,你這樣出聲趕人,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吧!”南宮憶彤推著輪椅走到喬芯詡身邊,兩眼帶著笑意看著她,像是故意要再激怒她。
眼冷冷看著一臉得意的南宮憶彤,看著她臉上那張狂的笑容,喬芯詡臉上突然閃過一陣厭惡的神情。
不管南宮憶彤是一年前大鬧婚禮的那個瘋婦,還是現在眼前這個心腸惡毒的女人,她喬芯詡或許永遠都是她的手下敗將。可是要論風度涵養,眼前這個女人卻再無可比之處!她現在所剩下的,也不過是她身後那個承諾會照顧她一生的男人了吧!
喬芯詡冷冷的看著南宮憶彤,淡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好像她整個人除了冰冷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神情可以再支使。
兩個女人眼神的交鋒,南宮憶彤一臉勝利者的笑意,喬芯詡在沉默一陣之後,卻突然笑了起來。
“嗬嗬……”喬芯詡低頭輕笑著,雙眼之中的笑意卻是包涵嘲諷意味。
東陵軒和南宮憶彤詫異的看著突然發笑的喬芯詡,兩人凝眉出神,似乎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會突然笑。
“嗬嗬……哈哈……”喬芯詡輕細的笑聲慢慢變大,她看著東陵軒,又轉眼看著南宮憶彤。平靜的笑聲之下,卻隱隱帶著風雨欲來的瘋狂。
怕喬芯詡會傷害到南宮憶彤,東陵軒上前一步,伸手將南宮憶彤拉離喬芯詡,而他自己則不著痕跡的擋在她的身前。
喬芯詡仰頭大笑著,笑得雙眼之中的淚水不停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笑得身上漸漸愈合的傷口又開始裂開,笑得她喉嚨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撕裂起來。
“夠了!喬芯詡……不要再笑了!”東陵軒緊拽著雙手,冷著臉開口喝止著喬芯詡。
黑長的頭發從喬芯詡頭上垂落下來,將她的雙眼覆蓋住,東陵軒看不清她的神色,可她的笑聲卻絲毫沒有停止。這讓她看起來,渾身掩蓋著一層神秘的光芒,讓人忍不住覺得有些害怕。
“哈哈……嗚……”帶著哽咽的笑聲,張狂之中帶著瘋癲。喬芯詡笑著,沒心沒肺的笑著,被頭發蓋住的雙眼卻是痛苦不堪。
“夠了!”東陵軒大吼一聲,手上揚起的手掌狠狠的朝喬芯詡臉上打去。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喬芯詡的笑聲止住了,病房之中突然陷入一陣沉寂當中。
一縷紅色的血絲從喬芯詡嘴角流出,在黑色的長發,以及慘白的臉上顯得尤為刺眼。
坐在輪椅上的喬芯詡被東陵軒打偏了頭,兩眼卻恰好看到在東陵軒身後的南宮憶彤。
她在笑!得意又張狂的笑,喬芯詡將南宮憶彤眼中的笑意看得分明。可她卻隻是這樣看著,維持著被東陵軒打偏的姿勢,愣愣的看著,什麼也沒有說,也不再動彈。
南宮憶彤知道喬芯詡在看她,紅麗的唇瓣邪魅的向上翹著,臉上盡是滿意的快感。
三個人僵持著,東陵軒將自己揮打喬芯詡的手藏匿在自己的褲口袋裏,手掌微微顫抖著。
沉默了許久,喬芯詡突然開口,打破了屋裏異樣的氣氛。
“看夠了嗎?”冰冷的聲音從喬芯詡喉頭發出,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沒有絲毫的痛苦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