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門外,那位小姑娘被眼前的景況驚得花容變色。
槁木死灰兩老魔真力耗損過巨,額上已現汗影。
死灰婆婆死盯住小姑娘,冷冷一笑。
小姑娘舉步入廳,惶然地問:“天啊!你們把我的同伴怎樣了?”
槁木、死灰兩老魔不予置答,冷冷一笑。
小姑娘蓮步輕移,向死灰婆婆走去,惶然地問:“老婆婆,請告訴我……”
死灰婆婆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手一帶。
“哎……”小姑娘驚叫,無助地倒向老太婆腳下。
死灰婆婆一驚,說:“咦!是個沒練武的丫頭。”
小姑娘嬌怯怯弱不禁風,驚惶地叫:“老婆婆,你抓得我好痛。”
死灰婆婆哼了一聲,問道:“你沒練武?”
“練武?我……怕刀槍,怕……”
“難怪你這麼嬌嫩,這些練武高手是你的什麼人?”
“他們是柏叔叔的朋友,那位妹妹是我的柏妹妹。”小姑娘怯生生地說。
“你跟他們來的?”
“是的,他們帶我去找大哥。”
“你姓什麼叫什麼?”
“我姓魯,叫若華。請問婆婆貴姓?”
死灰婆婆臉色在變,變得柔和了些,說:“你不該跟這些練武的人走,丫頭。”
若華長歎一聲,幽幽地說:“婆婆,我必須跟他們走,我要去找我大哥,他快死了,了人家的毒,我帶了藥去救他,我……”
“恐怕你自己也活不了呢!”
“婆婆,我並不怕死,我一個深閨弱女,死了又算得了什麼?我隻擔心我大哥,他不能死,哪怕上刀山下油鍋,我也要找到他。”
“哼!你的手足之情倒也夠真摯的。”
“我那大哥不是親手足,他……”
“哦!那麼,他……”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救我全家的恩人,他是個可敬的大哥。”
“哦!可敬,也很可愛,對不對?”死灰婆婆居然開心地說。
若華粉麵酡紅,羞得抬不起頭,掩麵輕聲說:“婆婆打趣了,我……我……”
“好了,起來,告訴我,你那大哥是什麼人?”
“婆婆,他叫柏青山,是個可敬的人,他對我恩重如山。”
一旁的紀少堡主本來看呆了,被若華那超脫的美與嬌柔的氣質所迷,卻被柏青山三個字嚇了一大跳。
接著心狂喜,膽氣一壯,涎著臉上前道:“老前輩,這小女人可交給晚輩帶著……”
“啪”一聲暴響,死灰婆婆反手抽了他一耳光。
“哎……”紀少堡主狂叫,掩麵急退,直退至壁角方行止步。
“你是什麼人?”死灰婆婆沉聲問。
槁木老人一驚,苦笑道:“陶大嫂,不要難為他,是我的錯,事先沒叫他向你執禮拜見,他是八方風雨的長紀誌剛。”
死灰婆婆哼了一聲,向紀少堡主冷冷地說:“小,你聽清了,下次在老身麵前插嘴多事,小心我廢了你,我可不管你是誰的兒。”
“晚輩……”
“論輩份,你父親隻能算老身的徒孫輩,你竟敢在老身麵前插嘴管事,不教訓你,你早晚要遭殃!”
“晚輩記住了!”紀少堡主惶然地答。
“記住就好,你給我站開些。”
“是。”
死灰婆婆取出藥囊,丟給槁木老人說:“先把那些人救醒,製住穴道免費手腳。”
槁木老人將眾人救醒,製住穴道收在一旁。
死灰婆婆不住打量眾男女,久久方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雄,你說。”
槁木老人坐下說:“這些人追殺紀少堡主,老朽念在八方風雨的情義,管了這檔閑事。”
“不是他們上門找你尋仇?”
“嗬嗬!陶大嫂,你也知道不是的。老朽在此隱居,為期甚暫,仇家還不至於就找上門來的。”
“那就好,先把這些人囚禁起來,等咱們再將乾坤**參透,再廢了他們。”
若華爬偎在老太婆身旁,無限希求地說:“婆婆,我能說幾句話麼?”
“你要說什麼?”
“婆婆,我求求你,我大哥命在旦夕……”
“那是他的事。”死灰婆婆乖戾地說。
“求婆婆給我一次機會……”
“你怎能救他?”
“這位紀少堡主,擄走了我大哥的愛侶,我大哥正在找他,也許就在這附近,求你放我們出去尋找。我們不追究紀少堡主的事,同時請婆婆作主,要紀少堡主將費姑娘放了。婆婆,如蒙恩準,我願一輩為婢侍候你老人家,尚望婆婆開恩。”若華淚流滿麵地說,說完,趴下磕頭。
死灰婆婆一怔,向槁木老人不悅地問:“歐陽雄,你竟讓這小淫賊把一個女人擄來此地藏匿著?”
槁木老人老臉盡赤,苦笑道:“陶大嫂,男人家的事,算不了什麼……”
“什麼?日後這件事傳出江湖,你竟不成了老龜公?看你的老臉往何處放?”
“陶大嫂言重了,這些人一個也休想活著離開,日後誰知道這件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咱們好殺好戮,但卻不能沾這種無恥的事,你……”
“這……”
“你知,我知,小淫賊知、塗山雙邪知,你敢說日後大家都能守口如瓶?”
“陶大嫂,何必說得那麼嚴重?”槁木老人苦笑道。
“咱們都是快進棺材的人,你想帶了汙名進棺材?”
“依你之見……”
“叫小淫賊離開,不然就要他到後麵山窪柴房去住,這幾個男女,男的暫且囚在前房,女的在後房執役。這幾天咱們要將乾坤**參至隨心所欲境界。巫家兄弟也可在一旁切磋。
西華宜山的約期已不足半月,咱們四人這次必須同心協力,將天南隱叟老匹夫置於死地,這次如不成功,乾坤**仍然敵不過老匹夫的須彌天罡輪回手,咱們這輩便永無機會雪恥複仇了!”
槁木老人接口道:“巫老弟哥兒倆與天南隱叟仇不深恨不重,這次犯不著參與宜山約會,兩位願否留下共參絕學互相切磋,悉從尊便。”
大邪巫龍冷笑道:“你老兄不是多廢話麼?如果這次咱們兄弟不參與,便不會與你約定在此會麵的。陶大嫂說得不錯,咱們都是入土大半的人,這次如果錯過最後一擊的機會,便永遠沒有雪恥複仇的機會了,便得將二十年來所受的恥辱帶入墳墓,泉亦難以瞑目。”
死灰婆婆點點頭道:“兩位願留下,當然無任歡迎,咱們四個人皆須專心練功,無暇兼顧飲食雜物,這幾個男女來得正好,不愁沒人使喚了。”
槁木老人乘機為紀少堡主求情道:“這樣好了,老夫用對時逆經手法製住他們,讓紀少堡主負責督促他們執役,分派他們工作,免得他們偷懶,也可防止他們冒死逃走。”
死灰婆婆沉吟片刻道:“也好,但女的不歸小淫賊督促,由這位魯姑娘負責,如果小畜生敢不規矩,老身要活剮了他。”
大邪巫龍接口道:“最好把這小輩也製了穴道。”
“為什麼?紀少堡主是老朽的客人,你不放心他?”槁木老人問。
“不是不放心他,而是這小輩眼神不正,胸隱機詐,不可不防他搗鬼亂咱們的心神。”
大邪巫龍不客氣地說。
聲落,扣指疾彈。
相距在八尺外,紀少堡主突然打一冷戰。
大邪巫龍又道:“在下製了他的幽門穴,十二個時辰以內,在下再替他換穴。”
紀少堡主臉色一變,惶然問:“如果前輩來不及換穴呢?”
“小意思,你的衝脈經將逐穴閉死。幽門附近是任脈的巨闕穴,很可能連帶毀了任脈,後果不用說了,你最好向老天爺禱告求菩薩保佑。”
“保佑什麼?晚輩從不信鬼神!”
“你最好早些信鬼神。”
“哼……”
“如果老夫出了意外,你隻能活至時限後兩刻時辰。”
紀少堡主的眼光,湧起了重重殺機,但他已轉首他顧,廳的人皆看不出他眼神色的變幻不定。
若華心焦急,懇求道:“婆婆,求求你……”
“不許多說,老身答應事後送你平安離開。”死灰婆婆沉下臉。
若華知道已經絕望,隻好等候機會,道:“姓紀的擄來了費姑娘,但不知他將人藏在何處,婆婆可否令他將人交出?”
“她現在內房,你們三個女的一並至內房安頓。記住,你們如果妄想逃走,除死之外別無他途。”槁木老人一麵說,一麵製了眾人的穴道,繳了眾人的兵刃暗器。
最失望最憤恨的該是紀少堡主,到口的天鵝肉竟然飛掉了,他恨死灰婆婆入骨,卻又無可奈何。
隻得歎口氣道:“在下的物品放在內房,且讓在下取出來。”
綠衣姑娘柏綺玉已看出情勢不對,居然沉得住氣,領先便走道:“為防小畜生搗鬼,我們跟進去。”
“你罵誰小畜生?”紀少堡主厲聲問。
他並未將柏綺玉放在眼,盡管柏姑娘美如天仙令他心動,但在眾目睽睽之下挨罵,當然不是滋味,因此極為不快。
“當然是罵你。”綺玉也厲聲道。
所有的人皆被製了經脈,功力僅減去二三成,這種慢性的定時製經術,有些功力高強的高手,甚至可令對方在毫無所知功力不減的情形下,直接至經脈變異時仍不自知,等發覺有異時已來不及挽救了。
紀少堡主委實受不了,羞憤交加,惱羞成怒當時火起,一聲咒罵,一耳光摑出。
綺玉姑娘更快,一把接住來掌,扭身一帶,來一記幹淨利落的大背摔,但見人影一動,“砰”一聲大震,紀少堡主摔了個四腳朝天。
紀少堡主藝業不差,足以躋身於一流高手之林而無愧色,像這樣極平凡的大擒拿術,絕對製他不住。
但這次卻栽了,一來是對手手腳太快,二來是這種摟摔術女孩羞於使用,因此他毫無準備,便著了道兒。
綺玉並不想擒他,也不想毀他的手臂,因此將人摔出便放手,便宜了他。
“起來,再試試!”綺玉冷冷地說。
四個老魔皆忍不住狂笑起來。
這一來,紀少堡主更是臉上無光,下不了台,一聲怒吼,猛地挺身而起疾衝向上,也想用貼身搏擊術,以牙還牙摟摔術對付綺玉。
綺玉已看出他的心意,急退兩步一腳飛踢。
“噗!”靴背踢了他下顎,結結實實,如果使用靴尖,他不死也脫層皮。
“砰!”又仰麵摔倒了。
他剛翻身而起,“噗”一聲響,胸口又挨了一踹,身不由己第三次躺下了。
這次他不敢貿然起來啦!臉色灰白地叫:“總有一天,在下要洗雪今天的奇恥大辱!”
是洗雪被綺玉擊倒之恥?抑或是被死灰婆婆打散他的好事之辱?他沒說。
說完,他挺身坐起。
身旁,綺玉正瞪視著他,要等他站起來再出手攻擊,令他心發毛,不敢起來,恨恨道:“在下認栽了,認了!夠了吧?”
綺玉退後道:“認了就好,早晚本姑娘饒不了你。”
槁木老人冷笑道:“丫頭,下次你再撒野,小心老夫廢了你,你們還不進去?”
綺玉哼了一聲,舉步向裏便走。
紀少堡主不得不最後跟入,而且懇求槁木老人陪同前往,怕被眾人在內對付他。
房內,費姑娘衫裙淩亂,氣息微弱,經過剛才受辱的驚怒交加,她病勢突然轉劇,眼看要魂遊太虛。
年女人、綺玉、若華三個人,皆不認識費心蘭,但一看床上的景況,皆氣湧如山,緊咬銀牙,全用怨毒的目光,死盯著紀少堡主。
如果不是槁木老人跟來,紀少堡主不被撕碎才怪。
年女人扶起了心蘭,心一陣慘然,向若華道:“魯姑娘,快來看看,也許你能夠救她,可憐……”
若華急急上前,魯神醫之女,歧黃之術自然家學淵源,她可沒有年女人慌亂,從容替心蘭檢查五官氣色,仔細地把脈。
綺玉堵在房門口,雙手叉腰怒視著挾了包裹正欲竄出的紀少堡主,攔住去路作勢進擊。
紀少堡主打一冷戰,趔趄不前。
槁木老人看出不對,厲聲道:“丫頭,你想死不成?”
綺玉冷笑道:“老伯伯,這房的光景你親眼看見的?”
槁木老人居然老臉一紅,沉聲道:“看見了又怎樣?讓路!”
一麵說,一麵拉了紀少堡主便走。
綺玉不敢不讓路,恨恨的閃在一旁。
紀少堡主畏縮地竄出房外,老鼠般溜走了。
二更時分,心蘭方神智清醒。
若華隨身帶了不少藥物,這些藥物自然名貴而實用,足以應付一般重症,治療心蘭的病是綽綽有餘。
當她第一眼看到守候床畔的若華時,不由一怔,訝然問:“咦!這位姐姐是誰?工她的叫聲,驚醒了睡在壁角草堆的年女人與綺玉,挺身而起到了床前。
若華首先將她扶起,遞過一碗藥汁說:“我叫魯若華,心蘭姐姐,請先喝下這碗藥汁。”
心蘭順從地喝完了藥汁,道謝畢,問道:“這裏好像還是槁木老畜生歐陽雄的居室,你們是老狗的人?”
“不是……”
“是那姓紀的爪牙?”
“也不是。”
“那你們……”
若華含笑道:“心蘭姐姐,我先替你引見兩位同伴。”
年女人叫萬大嫂,是萬三的妻。
手向柏綺玉一指道:“這位是綺玉妹妹,柏青山大哥的妹妹柏綺玉。”
心蘭大驚,猛地挺起上身道:“我……我在做夢麼?”
“心蘭姐姐,你不是做夢……”
心蘭頹然倒回床褥,掩麵顫聲道:“不是做夢,定然是死了,我已到了陰曹地府,見到了青山哥的親人。天啊!自從雷琴破毀之後,我便知道大限將至,琴亡人亡,自在意料之,沒想到大限來得這麼快而已。”
綺玉在床沿坐下,笑笑道:“心蘭姐,你錯了,你並未死,活得好好地,若華姐醫道精深,她救了你。”
心蘭苦笑道:“不要騙我的,我知道……”
“我們為何要騙你?如果你真死了,又怎能騙得了你?”
“那……你們……”
“一言難盡,總之,我們是出來找青山哥的,沒料到為了跟蹤你和姓紀的畜生,在此地被這幾個魔頭製住,一同被囚禁在此。”
若華將尋找柏青山的經過,加以簡略地說出。
魯神醫一家,在神奇人物王敕的護送下,平安到達登州,由小蓬萊柏家的人接至小蓬萊安居。
會見了柏明倫,魯神醫將柏青山的病況據實告知老友,柏明倫早已知道愛了奇毒,並不感到震驚,便將毒的經過說了。
魯神醫突想起有一位專治奇難雜症、且善製解毒藥的好友四海華陀公孫謀,聽說半年前到京師訪友,極可能在順天府的長辛店沙家莊流連忘返。
長辛店沙家老莊主號稱酒仙,四海華陀則是千杯不醉的酒蟲,兩人聚首,一年半載也舍不得離開。
因此,他打算到京師找四海華陀,希望能從四海華陀處得到解毒奇藥。
柏明倫伴著魯神醫遠走京師,四海華陀卻在半個月之前離開了長辛店沙家莊,到山西恒山去了。
兩人風塵仆仆,戴月披霜遠走山西,在恒山逗留一個月,四海華陀蹤跡杳然。
偌大的山西,找一個人簡直像是在大海裏撈針。
兩人到處打聽,到處請教高明的名醫,但完全失望了。他兩人在山西大雪紛飛找尋,直到開春時分,方打聽出四海華陀在河西走廊的祁連山采藥。
他們找到了四海華陀,如願以嚐得到了解藥,趕回小蓬萊,已是初夏時節了。
第二次離開小蓬萊,帶來了大批人手,全力找尋柏青山下落,魯神醫精神不濟不能跟來,愛女若華記掛著青山哥的安危,不顧一切跟來了。
在集益牧場,總算得到了柏青山的消息,可是柏青山始終不曾返回牧場,他們白等了幾天,最後等不及了,分為三批南下光州。
柏明倫與州群雄循路南下。
另一批人以王環、瓊瑤二小姐、王綠鳳所帶的集益牧場高手為主,心蘭的兩婢小琴小劍偕行,走的是汝寧道,沿途打聽紀少堡主的消息。
萬三夫婦、若華、綺玉、另一個年人叫柏威,是綺玉姑娘的堂叔,他們保護著不會武的若華,徐徐在後麵跟進,行程太慢,已不知第一批人到了何處。
沒料到萬三在路上拾到心蘭的刻字木板,無意得到了紀少堡主的行蹤,突然殺出這四個魔頭來,五個人俱皆成了俘虜,被迫執役,眼看著凶多吉少。假使前麵的人來不及趕回援救,大勢去矣!
若華歎息著說完,抹淚又道:“青山哥大限將至,如果短期得不得解藥,天啊!我死也難瞑目。”
心蘭握著若華的手,笑道:“你請放一萬個心,青山哥死不了!”
“你……”
“他已經獲得了解藥,好心的人,會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
“什麼!你是說……”萬大嫂與兩位姑娘同聲問。
心蘭將與青山萬裏赴臥牛寺之約的事說了,也將自己的遭遇一一說出。
若華興奮若狂,喜極而泣。
綺玉卻困惑地說:“怪事,這位王敕活神仙,到底是神?是神,卻又為何如此自私?”
若華卻含淚笑道:“綺玉妹,不可亂說褻瀆了神仙。”
綺玉苦笑道:“姐姐,我無意褻瀆神仙,但他的行事,卻是不可思議,也確是自私。他既然是活神仙,需要大哥替他度劫,當然也知道大哥身奇毒,為何不早些替大哥治好?再就是他該知道心蘭姐有難……”
“妹妹,心蘭姐已和青山哥分開……”
“依我看,他知道此事,並不因為大哥和心蘭姐分開而不知兩人的遭遇,記得州群豪的事麼?”
“他們……”
“他們為了掩護大哥和心蘭姐赴約,分開誘敵不惜赴湯蹈火,最後除了小琴小劍兩位姐姐之外,幾乎全被那些巨寇歹徒所擒,飽受折磨。然而不久之後,便被這位活神仙王敕,不費吹灰之力從賊人手救出,一一送至郯城,卻又不說出大哥已經病毒離體,飄然而去,宛如神龍見首不見尾,要不是他為了要大哥助他度劫,這位神仙才懶得管凡人之事呢!”
萬大嫂接口道:“青山哥既然平安無事,用不著咱們擔心了,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如何逃出老魔們的掌心。”
萬大嫂的話,不啻在眾人興頭上澆冷水。
綺玉長籲一口氣,苦笑道:“天下間能解對時逆經術的人,屈指可數。除非爹能趕到,不然我們脫不了身,即使能離開,但時辰一到,一切成空。”
若華秀眉深鎖地問:“萬嬸嬸,萬大叔也解不了禁製嗎?”
“他無此功力,毫無把握。”萬大嫂不勝憂慮地說。
心蘭不勝悔恨地說:“為了我這不祥之身,害苦了你們,我百死莫贖,我要和他們拚了!”說完,便待下床。
若華趕忙道:“心蘭姐,少安毋躁!”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呀!”心蘭飲泣著說。
若華鳳目一轉,低聲道:“心蘭姐,你沒受到禁製嗎?”
“沒有,我隻是想死,因此不吃藥不飲食,整個人崩潰了。”
“我想,我能在兩天內讓你下床走動。”
“這……”
“姐姐,你能借藥物之助,逃出去求救。”
“真的?”心蘭興奮地問。
若華神色一正,低聲道:“問題是姐姐能否有決心,同時危險性頗大。”
“我一個必死的人,為何沒有決心?至於決心,死且不懼,何危險之有?”
“藥物隻能讓你支持兩天工夫,如果兩天內你體力損耗過巨,爾後……”
“爾後生機便絕,是麼?”
若華心情沉重地點點頭,不忍回答。
“我會珍惜自己的。”心蘭毅然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