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還魂者(1 / 2)

坊間相傳一大戶人家家裏唯一的女孩子突然染上了急病,先是一連請了城內最好的十幾個郎中,均無力而為,其父甚是擔憂,便出城外請來一位所稱神醫的人,無奈歸來時女兒已逝世。其父傷心不已,後神醫說,苗疆內有一味蠱,可把死去不久的靈魂在頭七那天招回來,不過代價是此人最親近的兩個人的內髒,可謂兩命換一命。

誰知與這個女孩子最親近的人竟是其父新納的小妾與新添的兒子。眼瞅著便隻剩下兩天時間,過來這一天就無法再將女兒的魂魄喚回來,竟一咬牙,將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和還在熟睡的小妾殘忍殺害。然後便請了苗疆一位法師做了法術。

行法師當日作法,便引來一路的不順,先是來了幾個不知何處來的人來搗亂,楞是不讓蠱術進行下去,見法師不顧於他們,便找來鄉民,說道:“這種巫術進行下去,必定會給這裏帶來禍害!”巫師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其父便做主,先停下來,其父在午時偷偷決定作法,卻又在本是晴朗的天氣下下起暴雨。下午天氣又轉了晴,巫師作法時竟又著起了火,廢了千辛萬苦也總算把火撲滅,其母認為,是天不願意把女兒還給他們了。

後在子時,巫師作法,硬是把這姑娘的魂魄喚了回來,隻是後來身子虛弱的很,連強點的陽光都照不得。後來帶頭抗議的那八個人也在半夜離奇的死了,據說多是隻剩下了身子,依稀能分得清誰是誰。都說是被其父被殺了,具體是誰做的,沒人清楚。聽街道上的幾個女人講完了這個故事,我撐起紙傘坐在門前,父親是不允許我獨自出去的,“今天的陽光真曬。”那幾個女人又在講究著東家長,西家短,見著我坐在門口處,向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一樣,立馬要走,更讓我堅定了一件事。

她們說的女孩子,就是我。

我也是曬不得強光的,我曾問過母親為什麼,母親摸摸我的頭說:“你小時候生過怪病,曬強光會起斑點,老毛病。”我不曾在意過,小時候還好,長大了女孩子都是愛美的,要是身上起了斑點,那才沒辦法見人,所以我都很關注太陽的情況,什麼時候該擋著,什麼時候不用管。

我不曾質疑過我小時候生過怪病這件事,因為我確實有我大病初愈的印象,那天前一晚我還做了一場夢,雖然簡單卻總能嚇的我一身冷汗--我夢見了人頭,有八個。當時我就嚇醒了,不由得哭了起來。當時全家人幾乎都擠在我的房間裏。

當時母親還趴在我的床頭,臉色甚是不好,看出來是幾天沒有休息,哭道:“老天終於把你還給我們了!”當時我還小,未能明白母親這句話的意思,後聽說那一病,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七天。

街坊家的女孩子15歲幾乎都有孩子了,而我還待嫁閨中,正是因為傳聞的問題,沒人敢娶。想想也是,誰會討一個半死一樣的媳婦回家?至少我是不會的。我也曾想過,就和那一園子裏的海棠花,就這麼過一輩子。從小我記性就不是多好,也不曾記得自己姓些什麼,隻知道自己叫海棠。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小屋就在那一園子的海棠堆裏吧,經常看到印象也就深了。我名字也是因為這個起的,多少年不再開花的海棠花,就我出生那一年開了,著實有些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