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再遇吳邪(1 / 2)

每年我都會回老家,唯一不同的是,今年是作為大學生回去的。

雖然外婆他們本來已經在縣城住了,但是中國人那種自然而然的歸根情節,決定我們每逢節日就一定會回到老一輩人出生成長的這個山中小村來度過。

很多人可能隻在電視裏見過這種地方,從小鎮出發往山裏開車要開十分鍾才到,純正的磚瓦房,全是雞屎牛糞的道路,村民們靠養雞種地為生。

老人們的思想很簡單淳樸,一聽說我是大學生,連我是哪個大學的都不問,就直把我捧上了天,在他們的觀念裏,大學都是一樣的,大學生都是很厲害有文化的。

比較年輕一輩的親戚,都從不同城市回來過年的,他們比老一輩的更有見識,就和我爸媽念叨我以後要找工作的事。

我實在是沒興趣聽,反正他們都是在談論哪些職位好,根本沒管過我的想法,我就直接跑掉了。

在農村還是有這個好處,平時飯桌上親戚說得煩了也隻能勉強耐心聽著,在這裏想走就走一出門就誰也找不到你了。

我從小就在這邊玩慣了,走在滿是雞屎的路上,也不覺得惡心。

沿著路一直走,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人,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在家喝茶拉家常,隻有那種看家的大狗偶爾對我吠兩聲,我也大聲叫回去,然後它們就會一溜煙跑掉。

我玩得很開心,基本上一見到狗就直接對它“汪汪汪”,一路過去被我嚇跑的狗不計其數。

又出現了一隻黑狗,它正在一戶人家門口,頭朝門內,背對著我,我對它大叫,沒想到它竟然沒有大的反應,隻是轉過頭來看向我。

第一反應是:臥槽,好蠢的臉,但隨即我馬上意識到,這蠢蠢的樣子,怎麼有點似曾相識。

有某些記憶自然而然地從我的腦中湧現了出來,今年夏天,千島湖,地底洞,人油缸,黑毛毒蛇,胖子和吳邪。

我上前一步,試探著問那隻狗:“你是小滿哥嗎?”雖然我知道跟狗對話很蠢,但也要試試。

它不理我,轉頭屁顛屁顛的就朝另一個方向去了,我跟在它後麵,衝它叫:“喂!等等我!”

當然它沒有等我,反而跑得更快了,然後我隻能也跑起來,才跟得上它。

幸好路上沒什麼人,否則在這種小村落裏肯定一天內就傳開了,整個村子都會知道有個瘋女人喜歡追著狗跑。

我本身有點臉盲,狗臉更難認,我也不太確定它到底是不是小滿哥,所以才想追著它看一看。

隻是如果是真的話,那也太奇怪了,它怎麼會出現在這種連百度地圖都找不到的山中小村裏。

它徑直往出小鎮的路去了,我眼看跑不動,趕緊從路邊一戶認識的人家借了自行車,騎上接著追,寒冬的風割得我臉生疼。

“靠,這狗腳程敢不敢再快一點?”我已經騎到了鎮上的路口,黑狗早就沒影了。

我狂騎了20分鍾,一停下來之後也沒怎感覺麼累,自從上次全身傷好了後,我就開始很注重體育鍛煉。人生無常,不得不防,太有感觸了。

我在鎮上四處轉了轉,沒有結果,而且我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追來幹嘛,當時一心隻想著追上它,也沒考慮過到底為什麼我一定要確認。

我搖了搖頭,眼看已經快到四點了,這兒四點半就吃年夜飯,還是先回去吧,它或許隻是隻普通的狗,不值得我再費心。

回去的路沒有來時急,我慢慢悠悠地靠著路沿騎,看兩旁的大山和農田景色,感受冷冽的清新空氣,心情極度放鬆。

我很不願意用“突然”這個詞來記述我的故事,因為上一次在千島湖,每一個“突然”後麵都伴隨著急轉直下的情況。

但是,很不幸,在剛轉過一個大彎的時候,突然,我整個人連同自行車,都往路外麵,翻了下去,下麵是一個小山溝,雖說小,也有三到四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