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陽本想上去大喊一聲:“你莫要因為兒女私情釀成大禍。”安梓嘉在一旁審時度勢,知此刻少說一句才為上策,拉住宋佳陽,搖了搖頭。宋佳陽猛然一驚想起陶若為所囑托的事情,這才閉口不言。路易寬見姐姐如此,心潮不能平靜,又惱姐姐不能幡然醒悟,又恨李其鍇陰險毒計,將姐姐誘騙在手,心中唯有期盼師父早日歸來。宋佳陽道:“這李其鍇絕不會因此善罷甘休,他定然還會有所圖謀,在我們身邊如同引狼入室,我們還是不得不防呀。”安梓嘉道:“話雖如此,然而少主的舉動今日你也見到,我們也無從下手。”宋佳陽道:“一切隻能等若為回來再做打算。
且說此時陶若為早已將十六劍術除最後兩式外練得如同爛地滾瓜一般,劍法相凝,劍術騰然間又升了幾個層麵。若為心中大喜,又想此刻楊尚澄等人說不定已與陸修遠他們同歸於盡,更是暢然不已。一日出帝釋閣中觀瞧,白峰山上陸修遠等人早已退去,山上此刻荒無一人。陶若為屈指一算,才知在洞中已然呆了幾十日,早已過了與宋佳陽約定的日期。陶若為本想將十六劍術的經書放回原處,但轉念一想:倘若bg未死,得知真相定然會向我來尋仇,我與宋佳陽先練成絕技,到那時也毫不懼怕。於是便將十六劍術的經書包裹好,貼身攜帶,匆匆往山下而去。
到了山下,尋得一處酒館,正打尖時,聽見酒館裏的人卻是議論紛紛,好似這幾日有什麼大事發生。若為心中一晃,暗道:定是金兵南下,和bg等人大戰一場。然而見眾人臉上神情卻有的是鬱鬱寡歡,騰地一驚,道一聲:“難不成金人渡過了長江?”急忙側耳旁聽,聽一人說道:“長江口打得真是痛快,聽說金兵還是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虧,猶勝過當初采石磯的戰鬥。”陶若為心石落地,聽旁邊一人道:“可不是嗎,宋軍這些日子對付金狗老是敗下陣來,金國日益跋扈,這一次可算挫傷了金狗的傲氣。聽說這一仗,宋軍炮聲齊鳴,金狗的主戰船竟然不戰自亂,結果金人沒了號令,想案板上的羊羔一樣被炮火烤的熟透。”有的人哈哈大笑起來,陶若為眉宇一疏,喝一口酒,心中感歎:主戰船不戰自亂,肯定是楊尚澄他們衝到了上麵。想起他們此一番阻擊金軍,竟然掃去昔日的憎惡,漸漸有些佩服bg等人。
然而笑聲漸止,聽一人啐道:“可是,就是這個局麵,朝廷偏偏要屈辱求和,明明是我們打勝了,卻還要聽金狗的話,年年還得給人家上供,本來這一仗揚眉吐氣,結果這一求和,我們宋人的臉麵又丟的精光。”陶若為怦然一動,想到:宋金議和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隻是聽眾人的話,難道這和議對我大宋不利嗎?還未想完,聽一人說道:“當年紹興那裏的狗屁和談,讓我們宋人漢人做他金狗的臣子,結果今年倒好,不做臣子了,改當了侄子。”那人喝了一大口酒,酒氣濃烈,臉上發脹,這些話說的憤慨難當。一人道:“就是,憑什麼我們大宋老是對那幫金狗點頭哈腰的,那幫蠻夷,盤踞我中華神土,本就該驅逐出去。這回倒好,張浚將軍拚了性命奪回的六座城池,轉眼間又拱手給了金狗,還說什麼這領土是我大宋搶的理應奉還,去他娘的狗屁。”說著使勁捶打桌子一下,震得四座都扭過臉來。一人勸道:“怎麼說這和談終歸是金人不再南侵了,對我大宋也是一件好事,連年征戰,大宋也並沒有什麼便宜可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