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所有人恍然,白鳥興奮的握緊了拳頭,有這樣的證據,這個小子即便有再多的說辭,也沒辦法逃脫嫌疑了。
不愧是緒方,目暮口中,日本第一的法醫!
“將染著鮮血的外套帶出去的白倉,為了擔心鮮血的味道引來司機的注意,所以沒有選擇打車離開這裏,而是將衣服卷起來以後,選擇步行到達附近的服裝店。至於為什麼沒有選擇回家換一身外套,是因為白倉的家距離廣田教授家很遠,他擔心在廣田教授死後,他在警方的通知下不能夠第一時間到達這裏,而被問及這段時間有去過哪裏,所以才在廣田教授家附近的地方徘徊。”
“從這件染血的外套上麵,隻要找到白倉的毛發亦或是汗液留下的DNA加以比對,就能夠證明……我剛才所說的,是否是事實。”
緒方的目光凝視著白倉,把最後的細節從口中說出來。
房間當中不管是認識他,還是剛剛知道他的人,都不由投來敬佩的目光。因為從頭到尾,大家都是跟著他的語氣以及說話時的節奏去帶動思維,整個人仿佛融入了當時白倉殺掉廣田教授的情景之中。
經曆過很多殺人事件的白鳥如此,剛剛加入警視廳的新人驗屍官新田也是一樣,還有廣田夫人,以及到達現場的其他兩位涉案嫌疑人。
他們都是一次身臨其境的去聽法醫講述自己的方式方法,去揭露事實真相。
這不僅僅需要的是專業的推斷,更加需要想象力和說服力。
在層層堆積的事實和證據麵前,白倉的臉上一片寂靜,他看著緒方,最後問道:“法醫先生,我想問你最後一點……我辛苦布置的密室手法,你能夠說出來麼?”
緒方微微一笑,目光流轉。
他看著白倉,眼底凝視:“有些時候,人們總是將複雜繁瑣的過程賦予高的價值取向。現實的生活,並不是偵探遊戲。無論你的手法有多麼精妙,有多麼令人瞠目結舌,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你為了殺人,而去執行。而執行的過程中,必定會留下不可抹去的證據。”
“即便我不去拆穿你的密室手法,你也一樣會承認自己是殺人凶手!因為我是法醫,看到的是你有殺過人,而不是你殺人的時候,多麼的聰明和善於心機。”
緒方走到書房中央,目光看向地上被一本書籍蓋住的電話:“整個房間,隻有這東西保持著相對靜止,就好像是素描中都沉浸在動態的世界裏一樣……它用換一種角度去看待,會變得極為突兀。”
聽到緒方說的話,許多人摸不著頭腦。
隻有白倉,眼眸睜大,驚訝的看著緒方……
因為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法醫那麼簡單。
是完全超出了專業以外的頭腦!
“沒錯,我就是凶手。”白倉當著眾人的目光,點頭承認。
因為有了實質的證據,也有了看似沒有揭穿,卻切中要害的過程,他歎了口氣,苦澀的看著緒方:“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覺得天衣無縫的案發現場,會在一個法醫口中,三言兩語的避開……而是用另一種破解方式去剖析。”
“外套是我扔掉的,也就如同你所說的一樣,我因為殺掉了廣田正己,心裏有鬼,而沒有坐車離開。而是選擇用走路的方式,找到一家服裝店,隨便購買了一身外套回到這裏。一路上,我會害怕,也會緊張,因為我的腦海中,似乎隱約間能夠感受到,一個莫名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