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在說,大家在聽,而整個凶案現場,似乎隨著倒退的思緒,回到了當時的畫麵中。
“死者用力的關上房門,在手上留下了擠壓麵積,也就是死後形成的屍顯現象。而大家誤認為泉藏先生是自殺的主要原因是密室,而在我剛才所描述的情景下,兩者是相互抵消的。”
“所以我們要將思路,帶到案發現場的第二個人身上,也就是所謂的凶手。”緒方慢條斯理的推斷,他的目光挪向屍體:“死亡時間確定在八點十二分,這個結果是經過專業判斷而預估出來的數據範圍。”
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他很清楚緒方的能力,不會誤斷死亡時間。
“在八點十二分左右,大家在餐廳吃飯。如果說到不在場證明,我想很多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和小蘭,以及毛利叔叔,還有夏江小姐在一桌。而我注意到的,秋江和龍男在另外一桌,麻裏子太太和您的先生在我們旁邊的一桌。”
緒方說到這裏,被點到名字的人連忙點頭,因為這是不在場證明,是洗脫嫌疑的機會。
看著在八點十二分並沒有出現的三個人,緒方說道:“縮小範圍是找出凶手的一個途徑,而你們三位在案發時並沒有直接的不在場證明。”
“凶手絕對不可能是我們家一郎!”麻裏子上前一步,連忙為自己的兒子辯護。在她身後,一個瘦弱發顫的年輕人沉默不語。
夏江的叔叔旗本詳二也出來解釋:“當時我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所以才沒有出現在餐廳。如果說因為這樣的理由就懷疑我是凶手,未免有些兒戲。”
最後一個嫌疑人,是和夏江剛剛結婚,也是三個人中無論是殺人動機,還是作案時間都非常充足的小武。
他看向緒方,眼裏充滿了感謝,如果不是有這個法醫出現,說不定自己會被直接當做凶手,然後關押起來,到時候想要洗脫嫌疑就難了。
“先來說一說屍體。”緒方不想聽他們的解釋,因為人類最擅長的本領不是吃飯睡覺,而是說謊。
緒方指著死者腹部的致命傷,連接之前說過的推斷:“我之前說過,一般正常人理解的致命傷,一定會選擇心髒或是脖頸這樣一擊斃命的地方。但是凶犯卻選擇了並不常見的角度下手,這個位置如果說刺得淺一些,或是死者泉藏先生再年輕一些,或許還有搶救的可能。”
“傷口的深度達到了切穿皮肉表層,貫穿腸道和胃髒的十五厘米,從傷口的切割麵積來看,凶手選擇的是一把非常鋒利的刀具。一般來說,刀刃能夠割傷人體的切麵分為三種!”
“第一種,鈍性切割。第二種,銳性切割。第三種,滑入切割!從刀口的寬度,和傷口周圍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屬於第三種。通常這種刀具,是用來做食物處理的。”緒方淡淡的說道。
聞言,所有人臉色一變,驚訝的看向三名嫌疑人,直接可以聯想到的旗本詳二。
“刀刃的寬度比起一般的水果刀要寬很多,所以很有可能是作為料理用的專業切刀。否則以第一次出手的力度,很難將刀刃刺入人體這麼深。”
緒方見所有人主動避開旗本詳二,感歎這一家人的無情,出聲說道:“不過凶手並不是詳二先生,因為不吻合他的殺人定律!”
“什麼?”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難道殺人還有什麼定律不成?這還是頭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