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和毛利小五郎對視一眼,果然是名牌大學出身的法醫學碩士,雖然聽起來不太懂,可看到一旁驗屍官佩服的表情,也能夠想象到他所說的,是確確實實的真相!
緒方指了指肩膀傷口的位置:“這處傷勢並不足以致命,僅僅是留一些血而已。傷口的切麵是傾斜的,從切割角度上來分析,凶手在製造這處傷勢的時候,死者是逃避閃躲的狀態,並沒有失去身體的行動能力。傷口深度並沒有超過三厘米,刀刃應該是劃過真中老板的肩膀位置,而劃開皮肉的部分則是刃寬隻有八厘米的劍刃前一截。”
“我已經看過這把利劍的長度和寬度,用傷口與刃麵的吻合程度來推算,當時凶手與死者之間的距離處於八十厘米之間。在死者真中老板受傷的時候,肯定會因為吃痛而捂住肩膀,下意識的朝著後麵退去,並不是迎著凶手的刀刃向前!這些是人的身體處於危險之時,會做出的自然反應。”
聽著緒方的推論,所有人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副畫麵,那就是凶手用利刃砍向死者真中老板時,那惶恐的表情,還有來不及躲閃的身體被刀刃砍中,肩膀的鮮血迸濺,害怕的向後退了過去……
“在真中老板後退到牆壁之間的距離,恰恰滿足血液分布在牆壁噴濺角度。”緒方指了指那一片沾染著血跡斑斑的牆壁,然後指了指真中老板的屍體:“見到真中老板他向後退去,抱有極大仇恨情緒的凶手上前一步。”
“第二個傷口,也就是死者的死因。在造成這個致命傷的過程中,我在死者脖頸的部位,找到了淤痕。烏青的淤痕,不像是繩子的勒痕,反而像人的指印。因為脖頸部位被利劍直接插入,所以能夠捕捉到的,隻有傷口皮膚處那些遲緩狀態出現差別的地方。”
驗屍官一怔,連忙湊到了真中老板的死屍前,低頭看向緒方所指的地方,果然在血肉翻卷,傷口惡臭糜爛的地方,有區別於其他地方鬆弛度和顏色的地方。
暮目警官的帶頭下,所有警員好奇的看向真中老板的屍體,一個個即是厭惡,又是好奇。
“死屍呈現的狀態是最有利的證據,在致命一刀刺入之前,凶手掐住了死者真中老板的下顎下麵二厘米的部分,遏製住他的呼吸,將他按到了牆壁上。也可以說是死者沒有退路的狀態下,加上心理畏懼,而背部主動依附牆壁。在他掙紮抵抗的過程中,凶手猛的一劍貫穿了死者下顎八厘米來的脖頸部位。”
聽到這番推理,暮目警官連連點頭,而一旁的驗屍官歎為觀止。
“根據死者的致命傷口來推斷,這一劍其實在刺入的過程中,出現了斷層。”緒方淡淡的說道。
“這代表什麼?”暮目警官終於等不及,連忙詢問道。
緒方用白色的手套翻開微卷得皮肉,大家不忍去看,他嚴肅的說:“在構成傷口的過程中,主要是利用人體的力量來驅使劍刃刺穿。但是通過我的檢查,發現的結果卻是,在刺入真中老板的瞬間,劍刃沒有完全達到這個深度,而是在第二次蓄力以後,才刺入這麼深,也間接的反射出凶手當時的憤恨。”
“這樣的斷層,不僅僅暴露出凶手當時的憤怒,也折射出一個問題。”緒方微微一笑,若有所指。
嗯?暮目警官和驗屍官實在聯想不到有什麼問題,所以他們等待緒方口中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