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說:“朱莉·巴恩斯?首先,一個國家是不會選女人當總統的,因此投給她票無效。”(雖然卡蘿爾在幾個項目上與阿裏合作過,但他從來不知道阿裏支持XYZ,也不知道原來阿裏不喜歡女人參政。)
戴夫說:“阿裏,你這是性別歧視。”
阿裏提高了聲調,說:“我不是性別歧視,隻是根據現實情況分析誰將獲勝。如果你認為朱莉·巴恩斯可能獲選,那就說明你有鴕鳥心態。”
當戴夫與阿裏談論得越來越激烈時,米瓦正給她的一位客戶打電話。她發現戴夫與阿裏的辯論比她與客戶的對話更有趣。她迫不及待地掛掉客戶的電話,然後參與討論,畢竟她對XYZ也十分有興趣。
就在短短的幾分鍾內,卡蘿爾已決定不再與阿裏一起合作,米瓦的注意力已從客戶身上轉移,戴夫和阿裏已放下手中的工作。
這個例子絕非假想,隻要有任何存在爭議的政治話題,這種情形都會發生,不僅僅限於XYZ。雖然戴夫和阿裏的目標是一致的,即讓社會中的暴力減少,但是他們卻就達成目標的方式有著很大的分歧。雖然兩人都想從A到B,但是通常而言,他們選擇的方式是不一樣的。這就是政治討論——其核心通常是如何從A到B——有著如此多的異議。出現怎樣的政治話題並不重要,但造成的後果都差不多:在工作上談論政治,會讓工作很難完成,會讓同事之間以前良好的關係變得緊張。
情景2:與老板談論政治
一天快下班時,卡蘿爾去老板辦公室,與老板討論一個即將實施的大項目。討論時老板無意提及昨晚的政治辯論。
老板說:“你看了昨晚的辯論嗎?”
卡蘿爾試著避免重複戴夫與阿裏之間的局麵,回答道:“嗯,是的,我看了。關於這個項目我有一個問題……”
老板說:“你怎樣看待林肯·海斯?他輕而易舉贏得了辯論。”
卡蘿爾感到越來越不舒服,說:“辯論很精彩。”
老板(一聽)再也沒有興趣談論項目,說:“不,不是這樣的,讓我來告訴你原因,我們國家現在正處於麻煩中,你知道是什麼麻煩嗎?”(卡蘿爾之前從未與老板談論政治,她現在也不想和老板談。)
卡蘿爾說:“可是,我不確定怎樣與這位客戶打交道……”
老板(卻)說:“我告訴你我為什麼喜歡林肯·海斯。拋開其他方麵不談,他是唯一一位有勇氣支持XYZ的人,這是我們減少暴力的唯一途徑。你同意我的看法嗎?”(卡蘿爾現在臉紅了,雖然她盡最大的努力將談話轉移至項目上,但她還是感到被迫要談論這個政治話題。)
卡蘿爾說:“事實上,我認為皮特·科克倫對待XYZ的態度才是正確的。”
老板說:“皮特·科克倫?你是認真的嗎?那個家夥,整個就是一傻帽。他的方法隻會增加暴力,而不是減少暴力。”
卡蘿爾現在對她的老板真生氣了,因為他把她拉入了政治談話中,並且支持不同的候選人。當最終將話題轉移到手上的項目時,她發現已經很難集中精力了。老板在結束與卡蘿爾的談話前宣布他會讓卡蘿爾和阿裏一起來負責這個項目,因為他倆之前有過很好的合作。
卡蘿爾在糾結,是否應告訴老板,現在她很不想和阿裏共事。但她不確定自己能否把理由講清楚,畢竟這將讓大家彼此間的關係更緊張。卡蘿爾也想知道,老板之所以指派阿裏與她合作,是因為阿裏是這個項目最得力的助手,還是因為他和阿裏有著類似的政治信仰。
隨著大選之日臨近,卡蘿爾的老板一直就她支持皮特而非林肯責罵她。
在評定她的績效時,老板並未提及政治話題。但是不久之後,卡蘿爾意外發現她的老板加薪並未舉薦她,盡管她認為自己的工作很出色,而且有權支持自己的信仰。
這種情況比第一種更麻煩,因為風險更大。當一個政治話題讓四個工作的同事心煩意亂時,這已經是一種很壞的情況了。但是現在,其中的一個員工因為與老板有不同的政治信仰而導致沒有加薪。這與辦公室戀情的一種(與你的上級談戀愛)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就像與自己老板分手的同事在加薪或晉升上被拒一樣,我們不能確定這後果是否由於這段結束的戀情而造成的。而卡蘿爾也永遠不會知道,她的老板拒絕給她加薪,是否出於他們之間不同的政治信仰。
難道在工作中討論政治就沒有積極的一麵?
是的,在工作中就政治問題展開理性和尊重的討論是可取的,即便討論的是一些熱門話題。聽同事或老板討論類似於XYZ的話題,有助於你了解競選觀點,可能更容易與那些和你持有不同觀點的人產生共鳴。當這些人提出有力的抗辯時,興許還會改變你的觀點。又或者你的同事提供了一些你未考慮到的信息,而這些信息可能會讓你重新考慮你所要支持的對象。即便你最終堅持自己的觀點,能客觀地去傾聽他人的觀點,也體現了你的成熟,以及個人良好的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