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西尚雪大叫一聲,撲到兩人跟前。西道安胸前滿是黑色的血,還有兩個細小的窟窿,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瓶,倒出紫玉花丸服了幾粒,臉上一陣發白一陣發黑。
‘師傅!師傅``````那些人是誰?怎麼會和他們打起來?‘西尚雪一邊問,一邊抬頭無助地去看周圍的天,可烏雲已經漸漸消散,黑衣人連影子也不見了。
‘尚雪,為師這回``````‘西道安又咳了兩聲,見到街上看熱鬧的人漸漸圍攏過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強撐著努力站起來,道:‘先隨我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旁邊一直傻著的少年,此時跟著他站起身,躬身施了一禮。那一名紅衣女子慌裏慌張地推開眾人,搶到少年身旁,將他上下打量,急問道:‘你還可好?方才真把我嚇死了。‘說著,看見西道安身上盡是噴出的血,顯是受了重傷,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也深深施禮道,‘多謝前輩救命!小女子感激不盡!‘
西道安此時調勻稱了氣息,將這少年和女子打量一番,道:‘你二人似乎不是本地人,為何說方才那六人假冒六合之君的名號?‘
女子才要開口,被男子搶了先,道:‘回稟前輩,晚輩名叫冥月閣,這一位是家姐冥月春。聽聞王上廣納天下英雄剿魔,我二人特從花域趕來,但求能憑本事獲得一官半職,也可以開辟功德光宗耀祖。‘
‘哦?‘西道安聽他說到花域,眼睛迷了起來,一手揉著胸口,道:‘花域有一個叫冥月嶸的,是帝都的大將軍,這人你們可認得?和你們有無宗親?‘
男子低著頭,依舊是恭謙的表情,道:‘那位冥月嶸大人,是我們花域有名的人物,家父隻不過是一名普通茶農,怎麼會與那樣的人物攀上親戚呢?花域姓冥月的不下百十家,雖然姓氏相同,卻不是一宗。‘
西道安又咳了幾聲,喘息著道:‘花域到這裏,路程可是不近了,你們既然與冥月嶸是同鄉,為何不去帝都投靠他,那慕容世家勢力也不小,如果你們去了帝都,或者比在禦京有出息也不一定。‘
少年聽他這樣說,氣鼓鼓地道:‘那慕容世家欺人太甚,我與家姐前去投他,被他家的管家趕出門來,說我們出身卑微進不得他慕容世家的大門。我料想那慕容家主有眼無珠不識得人,便與姐姐趕來禦京。之前在花域曾見過六合之君半麵,因此知道那幾名人是冒名頂替。今日到了禦京,方知原來人外有人,還望前輩多多提攜,我姐弟二人不勝感恩!‘
西道安聽他一番話說得很是周圓,心中盤算一番,卻是不露聲色,道:‘既是如此,我看你小小年紀倒有一番俠義心腸,且不論你來自何方出身怎樣,單你今日出手相助,我便欠了你一個人情,你姐弟二人可隨我來。‘
女子走近那少年,望一眼西道安前麵徐徐而去的背影,低聲道:‘小閣,你為何說是我弟弟?‘男子卻是目光淩厲地掃了她一眼,同樣低聲答道:‘今後且以姐弟相稱,做事不得鹵莽,一概要用心,你少說話,要見機行事。‘
冥月春心中一震,自小以來,從來隻有她罵小閣呆瓜,今日卻眼見他一張嘴說話甚是圓滑,難道之前都是看錯了他?
西尚雪在房裏混混噩噩到半夜,好象睡著了,好象又沒睡著,眼前晃動的都是白天在街上的一幕幕,可卻還有無數的神像在眼前跳出來,之後又會有奇怪的大牛,身上生著翅膀。還有長著翅膀的人,黑的黃的,五顏六色的各種東西和古怪的生物全都彙集到一起,刹那又被一個巨大的爆開的火球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