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科舅舅登上那輛馬車,從車窗探出頭朝洛安等人擺了擺手,然後口中吹了一聲哨,拉車的銀白色駿馬就自己邁開步伐緩緩前行,然後逐漸加速,留下踏出的一道翻滾煙塵,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哎,法師真是神奇的職業,連車夫都省下來了。”老村長感歎道,他回過頭,看見昨晚和他並肩作戰的酒友走來。
“嘿,教官先生,納科的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到,故意的吧?”
“啊,那個該死的混蛋走了?”一個成熟的中年男子聲音傳來,洛安·桑德爾也轉過頭,隻見迎麵走來一個麵貌英俊,身材高瘦的金發男子,這張方臉上的五官端莊正直,用塑形膠作出不同新潮造型的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鼻子下留著兩撇微微上翹的小胡子,再往下,領口紮著貴族禮儀結,光滑的絲質貼身上衣很好地凸現了隆起的肌肉。兩條粗壯胳膊暴露在空氣中隨著無意或者刻意的姿態在蠕動呼吸,上麵青筋遊蛇般凸現。下身褲子卻髒舊不堪,布料粗糙還故意留有幾個破洞,和整齊的上裝形成強烈的反差,述說著主人奇葩的品味。
“是啊,帶著對你的嘲笑,號稱酒缸的家夥。”
“別提了,他還好意思說?”洛安看到那個奇葩男突然露出悲憤欲絕的表情,“告訴你,那個自稱酒界法神的家夥不僅耍詐用法術清醒頭腦,他娘的被我揭穿後還直接朝我腦門來了一個眩暈術,太無恥了!”
他發完牢騷後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黑發少年,“你就是洛安吧,嘿,別介意我們說話的方式,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不過你的酒品比起你那個猥瑣的舅舅好了不知多少倍,嗬嗬……昨晚還聽你說了不少醉話呢,為情所困,你真是和你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啊,那些話都被他聽見了?洛安頓時感覺臉有點發燒。有些東西其實是希望一直放在心底的,在有把握得到前太早說出來總顯得狂妄和不自量力,雖然那是來自酒精的魔力。
“哈哈!看來還沒有上床啊!原來是個雛兒,好了不開玩笑了,正式介紹一下,本人盧安·馬塔斯佩恩·法拉希特,以後叫我法拉希特大哥就可以了。”中年人伸出手表示歡迎,洛安也伸出手和他緊緊握在一起。那手掌寬大修長,隻是掌心有點黏滑。
握手的禮數完成,就當洛安想抽出手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的手掌依舊緊緊握住,同時有幾股細細的熱流從掌心湧入,沿著手臂裏向身體裏鑽。
“別緊張,法拉希特可是我們村聘請的教官,他在觀察你目前的境界,放鬆身體就好了。”似乎看出了洛安的異樣,老村長微笑著在一旁解釋。
洛安這下在放下心來,他感覺那股熱流加快了速度,很快便上升到肩部,然後向下,朝著胸口位置的元力海探去。像一條細蛇在身體裏麵鑽,伴隨著酥癢的感覺。
難熬的四分之一個魔法時過去後,法拉希特這才鬆開手。洛安感覺渾身發熱,元力海沒有經過他意念的催動便自轉了起來。
“怎麼樣?”老村長關切地問酒缸大人,後者麵色嚴峻。
“已經是見習戰士了,不過僅僅是1級。內核的規模很大,但是第一旋臂才剛形成,看來是沒有經過係統訓練呢,總體來說是個好苗子!”
“哦,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