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裏麵的混蛋,給我小聲點!否則我不介意你們嚐一嚐鞭子的味道!”守衛敲打著牢房大門,砰砰作響。
“遵從您的意誌,長官!”亞雷乖巧地應了一句,他把聲音再次放低,“親愛的獄友,到了這個份上,我就多問一句啊,你……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洛安眨了眨眼睛看他。
“別跟我來天真無邪這套!聽著,如果你小子真的如你吹噓那樣,眼也不眨地幹掉了好幾個軍團的士兵,那麼恭喜你,那麼按照王國律法,你這樣的家夥不處以絞刑簡直天理難容。所以你覺得我們的獄友生活會持續多久呢?兩三天?或者一周?”
“看起來會是一段短暫的友誼嘍?”
“你會成為我的一段記憶,僅此而已!到時候會有一群士兵闖進來,用黑麻布套上你的頭,架著你去審判庭,在那裏有幾名大人對你的罪行進行審判,你可以為自己辯駁,但是基本不會有效果,除非你一開口就是:‘我爹是國王羅德尼爾三世。’你不是!對吧,你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所以他們也不關心在哪裏把你幹掉。最後不管你有沒有信仰光輝之主,都會有一個半隻腳都能踏入棺材的老牧師會為你禱告,在你身上潑一些惡心的水,說是能解除世俗的罪孽,……喂,給點反應好不好!你這份莫名其妙的淡定到底是無知還是無畏啊!”
“因為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啊,同樣作為殺人犯的你,為什麼能在這鬼地方好好地活三年?”洛安反問。
“這個問題問得好,典獄官大人那邊或許有答案,可以的話你幫我個忙把他的腦子挖出來看看裏麵到底搗鼓些什麼玩意兒?不過我們家鄉有句話說得好:‘想不通的事情就幹脆不要去想!’他們不殺我,這正是我需要的!與其一直在他們麵前問:‘我不是犯了死罪嗎?為什麼不殺我?’還不如專心做一些事,一些能改變現狀的事。”
“比如?”
亞雷凝視著洛安的眼睛,“聽好了,黑發小子,我們要離開這座監獄,這絕對是最重要的事,離不開的話什麼也不用說了,這幾年除了吃喝拉撒睡覺冥想,剩餘時間我都在構思如何逃出這裏。當然,這個計劃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了。”
“恩,反正若大的牢房裏麵隻有我們兩人。你覺得我會在獄卒送飯的時候喋喋不休如何幹掉他們逃出這裏嗎?”洛安翻翻白眼。
“希望你不會!”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扯著,天色昏暗後,一名獄卒進來點亮牢房內的油燈,沒多久又有一人端來晚飯,是洛安熟悉的黑麵包,還有一碗漂浮著爛菜葉的渾湯水。
“我聽說施法者可以自己製作麵包?”洛安一邊費力地啃黑麵包,一邊問道。
“相信我,那味道你不會想吃第二遍的。”亞雷擺了擺手,“何況我等級不夠,要中階法師才能習得這種法術。”
“無論如何,至少不會餓死。”
“好吧,我努力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中階法師就是為了不被餓死,相當崇高的理想。”這次輪到亞雷翻白眼了,“不和你閑扯了,我要開始冥想,具體的計劃明天再和你討論,畢竟在寂靜的夜裏交談聲太過明顯了。”
亞雷開始冥想的時候,桑德爾隻得無聊地趴下休息,身下鋪墊的幹草不夠厚,遠遠沒有旅店的床鋪舒服,不過也不會比騎士長劍橋的橋洞更差。最多隻有一周的時間嗎?我一定要逃出去,他看著自己攥緊的拳頭,又轉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冥想者。